我下意識捂著脖子避開,錯愕地回頭:“白哥?”
白祁軒抬著手,臉上震驚的表情還來不及收回:“你脖子上……”
我脖子?我脖子怎么了?因為他表情太過微妙,害我都緊張起來。
卡頓片刻,白祁軒臉上的震驚褪去,淡淡道:“沒什么,好像被蟲咬了。”
我摸了摸后頸的皮膚,沒感覺出任何異樣。
這么冷的天哪里來的蟲?該不是酒精過敏吧?
“哦,我等會兒擦點藥?!?/p>
告別白祁軒,我將馬卡龍給到一個同事,直接去了趟廁所。
背對著鏡子,我用手機對準鏡子里的自己按下快門,完了放大后脖頸的位置。模模糊糊地,只看到是有塊紅斑,但看不出是什么蟲子咬的。
沈鶩年家肯定不會有蟲子,估計是在金輝煌被咬的。一邊揉著脖子我一邊想著,看來要抽空打掃一下休息室的衛(wèi)生了。
怎么還裝可愛
雖說電影是提前十五分鐘入場,也不用去得太早,但我還是七點就到了。
取完票無所事事,我見一旁有人打電動,吊娃娃,便湊過去看起來。
從前每逢寒暑假,白祁軒經(jīng)常邀我去他家打游戲、看電視。在他的身邊,我總是覺得很自由。漸漸地,就開始對待在他身邊這件事上癮。只要一想到他,就感到渾身輕松,連心情也會好起來。
高考前,他知道我想報考江市的學校,還曾與我暢想未來,說畢業(yè)后我們可以一道租個房子,白天各自工作,晚上一起吃飯,閑來無事,還能策劃一場周末短途旅行,去徒步、去露營。
白祁軒構(gòu)建的藍圖,簡直是我能想象的最美好的生活——平淡、溫馨、充滿熱愛。
它無限接近于我曾失去的,以至于讓我那樣迫切地想要提前擁有,期待著被奪走的能夠重新回到自己的手中。
結(jié)果,反而弄巧成拙,把一切都搞砸了。
娃娃機前換過一個個家庭,一對對情侶,不管白日的生活是怎樣的,這一刻他們總歸是沒有憂愁,快快樂樂的。
想將這份快樂定格……
身體先大腦一步采取行動,等面前的小情侶詫異地看向我,我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竟然對不認識的人舉起了手機。
“啊,我……我是學攝影的,剛剛覺得你們抓娃娃的畫面特別有意思,就給拍下來了?!蔽遗滤麄冇X得我是什么奇怪的人,連忙解釋,“不信你們看?!?/p>
我將手機翻轉(zhuǎn),把自己拍的那張照片給他們看。
鏡頭從側(cè)面穿過娃娃機,定焦在他們臉上。暖白色的燈光映照下,女孩捧著爆米花緊張又期待地注視著抓夾的軌跡,男孩嫻熟又自信地按下暫停鍵,沒有言語也沒有親密動作,但任誰都能看出兩人紅男綠女,情意正濃。
“哇,拍得好好?!迸愡^來,只看了一眼便掏出自己的手機,“帥哥麻煩傳給我?!?/p>
我心里大大松了口氣,忙不迭將照片傳了過去。
男孩似乎也對攝影很感興趣,趁此機會與我閑聊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