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猛地睜開眼,怒視他:“我不會那么對你!”
沈鶩年嗤笑一聲:“你現(xiàn)在當(dāng)然這么說?!?/p>
微風(fēng)拂過,頭頂枝葉簌簌作響,地上綠蕪輕舞,我們倆一時誰也沒有說話。
片刻后,沈鶩年率先打破沉默:“既然已經(jīng)到這份兒上,那我就全說了吧。沒錯,從第一次見面,或者說從和白祁軒那個蠢貨交好開始,一切都是我精心策劃的。什么愚蠢的皮格馬利翁實驗,不過是我哄騙你上鉤的借口。你會和白祁軒決裂,也是我從中作梗。”
說到此,他輕笑起來:“另外,還記得那些晚安牛奶嗎?都是我加了強效安眠藥的,方便在你昏睡后獲取體液。”上前一步,他掐住我的兩腮,拇指用力抹過我的下唇,“你的唇,你的身體,我早就不知道嘗過多少遍,早就被我玩膩了……”
拳頭一點點握緊,帶動整個身體都在顫動,我用力咬住唇肉,嘴里能夠嘗到淡淡的血腥味,疼痛卻好像很微弱。
“我根本沒想和你談戀愛,什么試用期,都是騙你的。去美國前我就痊愈了,所以回來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甩開你,偏偏你還狗皮膏藥一樣甩不掉……”
“你知道我有多煩你嗎鐘艾?”
身體先大腦一步做出防御,拳頭高高揚起,再落下,下巴上的手隨即松開,沈鶩年的臉偏到一邊,唇角破開一道口子,流下刺目的血痕。
他用指關(guān)節(jié)輕輕揩去那點血跡,放到眼前瞧了瞧,忽地抖動肩膀笑起來。
“原來你會伸爪子啊。”
笑了會兒,他摘掉腕上的手表,抓過我的右手,強迫我握住那塊表的金屬表帶:“來,戴著這個打,打得更痛一點。打完,我們就此扯平了。”說著,側(cè)過臉,將我的拳頭對準他的面頰,方便我揍他。
視線落在他已經(jīng)開始紅腫的嘴角上,我一把推開他,將手里的銀表狠狠擲到地上。
“那你為什么不在痊愈后直接告訴我紅線癥的事呢?難道我還會纏著你嗎?”
沈鶩年退后幾步,穩(wěn)住身形,沒有急著回答,而是先將地上的表撿起來,重新戴上。
“你確定不打嗎?錯過這次,可就沒下次了?!币娢也换貞?yīng),他扣起表帶,整了整衣袖,才回答我上一個問題,“誰知道你會不會纏著我呢?我本來沒想和你搞得這么尷尬的,是你把這一切都毀了。”
“我沒有白要你的真心,我為你引薦徐獒,鼓勵你重拾攝影,幫你擺脫混蛋……我做得已經(jīng)夠好了。如果你覺得這些還不夠,那你現(xiàn)在也可以另外開價?!?/p>
他微微抬著下巴,完全是一副目空一切,傲慢無禮的模樣。
在這種氛圍下,我竟然感到了一絲荒謬:“你是要買斷我對你的感情嗎?”
他好似不想再跟我廢話,從西服內(nèi)側(cè)袋里掏出一本支票簿和一支寶珠筆,快速簽上自己名字后,撕下一頁遞給我:“姓名、日期、金額,隨便你填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