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貓們來了又走,最后包廂里只剩兩只留下,一只團在沈鶩年的腿上睡覺,一只趴在我們身后的沙發(fā)靠背上睡覺。
等電影結束,開燈一看,沈鶩年深色的西服上全部粘了貓毛,連頭發(fā)上都有一些,數量之密,讓他看起來甚至有些毛茸茸的。
“應該穿淺色衣服來的?!彼贿呌米郎险趁髡持约貉澴由系呢埫?,一邊后悔地呢喃。
我替他滾著身上的毛,見此心頭也像沾了滿滿的貓毛,蓬松、柔軟,撓著xiong膛癢癢的。
我沒忍住,湊過去親了口他的面頰。
他動作微頓,瞥過來一眼,問:“這也不能拒絕嗎?”
我垂眼撕下粘毛器上的膠紙,心頭的毛毛蔫了一點,嘴上明確道:“不能的?!?/p>
那天回去,我在手機上問他:【你改變主意了嗎?】
【沒有。】他答。
第二天,打網球。
白天上課,沒時間約會,我便把這天與沈鶩年見面的時間定在了晚上。
本來按我的計劃,周一申請新宿舍,自己趕一下流程,一天內也能搞定了,快的話周二就能搬進新寢室。結果下午攝影社活動時,謝云澤聽說我要搬回學校,立馬說他正在找與他一同合租的室友,問我考不考慮租房。
他租的房子就在學校對面的商業(yè)街,商住兩用,有兩間房,他住朝南的套間,還剩下一間朝北的小臥室。
“哥,你要租的話我就收你便宜些。”這房子原是他父母給他租的,他獨享整套房,若不是最近戀愛,手頭有點緊,他也不會當這二房東。
住學校宿舍雖然便宜,但個人空間有限,而且又要接觸新的室友,能不能相處得來也是個問號。同謝云澤合租,貴是貴了點,優(yōu)點卻同樣明顯——寬敞、自在,室友好相處。
看過實地后,我還在猶豫,彭黛一勾我的肩膀,低聲耳語:“小艾,你租下來吧,意思意思付倆錢就行,平時替我看著點小謝。你是娘家人,姐姐信你。”
禁不起她一再勸說,我心中的天秤很快有了傾斜,當天就與謝云澤定下租約,成了他的新晉室友。
馬不停蹄地回酒店,拿了行李搬去新屋,匆匆整理一番,等趕到與沈鶩年約見的網球館時,我已是氣喘吁吁。
會選網球,主要是因為知道沈鶩年本來就有打網球的習慣,網球館也是他一直去的那家。唯一的意外,是我錯估了網球的難度。
作為網球新手,能快速掌握發(fā)球技巧就很不易了,更不要說穩(wěn)穩(wěn)接住對方打過來的球。一晚上我別的事沒做,光來回奔跑和撿球了,只打了一個小時便體力耗盡,兩腿哆嗦,跪在地上汗流不止。
“還打嗎?”沈鶩年將網球拋到地上,再彈起接住,身上都沒怎么出汗,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樣。
我咬了咬牙,艱難起身:“打?!?/p>
然而才接了一個球,我就腿軟摔到了地上,膝蓋摩擦過地面,生出火辣辣的疼痛。雖然只是蹭破點皮,沒怎么出血,可我這樣的狀態(tài),是怎么也無法繼續(xù)了。
“我……我想休息一下。”我撐著網球拍,呼吸間喉嚨滿是充血后的鐵銹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