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給錢謝謝。”彭黛冷著臉將一張購物小票甩到沈鶩年身上。
沈鶩年看也沒看,直接揉爛了,把手里的煙咬進(jìn)齒間,掏出手機(jī)朝彭黛遞了遞。
兩人無聲地一個掃碼,一個亮碼,幾秒內(nèi)完成了這筆上千元的報銷。
盯著手機(jī),彭黛猝不及防地抬頭:“你是小艾的redve吧?”
將手機(jī)和紙團(tuán)一同塞進(jìn)兜里,沈鶩年取下嘴里的煙,懶懶道:“是?!?/p>
我差點叫出聲,都說了不要讓她知道啊,怎么能承認(rèn)地這么爽快!
果然,下一刻,彭黛的巴掌就甩到了沈鶩年臉上。
“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具體發(fā)生了什么,但有一點很明確,那就是——全都是你的錯!”最后一句話,彭黛一個字一個字,說得擲地有聲。
沈鶩年抹了把臉,沒有反駁:“是,都是我的錯?!?/p>
“你個王八蛋你怎么能這么對他?”彭黛簡直咬牙切齒,恨不得將對面的沈鶩年飲血啖肉,“5月24那天晚上是不是你在酒店欺負(fù)他了?他回去就發(fā)燒了,脖子上還有個那么大的牙印……干什么?證明你牙口好是嗎?”說著,她大力推了下沈鶩年。
沈鶩年被她推得靠住轎車后備箱,整輛車都晃了下,我在車頭條件反射地一矮身,躲到了車下方。
“我錯了。”沈鶩年再次乖乖認(rèn)錯。
然而彭黛并沒有這么放過他:“還有5月27那天也是你吧,你知不知道他回去哭成什么樣了?一直說自己好痛,哪里都好痛,說再也不要喜歡你了……”說到這里她呼吸急促起來,“你的病是好了,卻把疼痛轉(zhuǎn)嫁給了他。而他那么痛苦的時候,對你的評價也只不過是‘他怎么能這么壞’,甚至不是臟話!”
她再也控制不住音量:“你騙這樣的小孩你有沒有良心??”
沈鶩年靜了半晌,啞著嗓音緩緩道:“……是,我是人渣,混蛋,我沒良心?!睂τ谂眵斓牟钤u,他全盤接收,“我真的知道錯了,我以后不會再讓他痛了?!?/p>
“操!”
又是“啪”地一聲,我心驚肉跳地站起身,人未至聲先到:“你們不要打了不要打了!”
結(jié)果,繞到車尾……
沈鶩年夾著煙的手垂在身旁,背靠后備箱,眉心輕擰,詫異地看向我,彭黛一掌拍在自己大腿上,同樣詫異地看向我。
我耳尖霎時熱燙起來,干笑道:“哦,打蚊子啊……”
痛苦只會被愛治愈
躲在樹梢間的知了方才還聲嘶力竭地鳴叫著,這一瞬也停止下來,叫場面變得更為安靜詭異了。
隨后,彭黛先動了起來:“外面蚊子多死了,我們進(jìn)去吧。小沈我們剛剛聊到哪兒了?畢沙羅的《魚市》我也很喜歡,還有懷斯的《奧爾森的終結(jié)》……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