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地怔愣片刻,我才意識到可能是斷電了。
心跳加速,呼吸急促,我想要跑回床上,可雙腿根本挪不動路。我只能就這么蹲下身,將自己緊緊抱住。
沒事的,我已經(jīng)出來了……沒事的……
我忽然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,恐懼自己根本沒有被救出來,其實還在那只惡臭難聞的集裝箱里,而這幾天的種種,不過是我做的一場夢。
這樣一想,鼻端似乎真的能聞到那股濃重的尸臭了。梁煒仁死前的模樣不斷在我眼前浮現(xiàn),我陷入到純?nèi)坏暮诎道?,越來越害怕,越來越惶恐?/p>
就在我快要受不了揚聲求救的時候,房門這時候被輕輕推開。
一道耀眼的光線直射進(jìn)來,接著是沈鶩年的聲音在光后響起:“這里電壓不是很穩(wěn)定,經(jīng)常斷電,你沒事吧?”
我抬頭看向他,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沒用:“……沒事,不用你管。”
沈鶩年沉默了幾秒,大步朝我走來,直接將顫抖不停的我從地上抱了起來。
他沒有將我抱到床上,而是抱著我就近坐到一旁的沙發(fā)上。他坐沙發(fā),我坐他的腿。
對相看兩厭的兩個人來說,這也太曖昧了。
“你放我下……”話還沒說完,就被窗外一道驚天巨雷打斷。
那隆隆雷聲仿若近在耳畔,給人一種下一刻就要劈到頭上的錯覺。
我霎時整個人往沈鶩年身上依偎過去,什么曖昧不曖昧的,都拋到腦后了。
“這電什么時候……能修好???”我抖著聲音問。
“一般一兩個小時就能來電?!鄙蝥F年讓我側(cè)坐在他的腿上,雙臂攬著我的肩背,將我完全摟在懷里,“你如果害怕,地下室還存著一點蠟燭,我可以全都替你點上,這樣房間應(yīng)該會亮一些?!?/p>
“很容易著火的。”這也太沒有消防安全意識了。
“那就把我們兩個都燒死,也挺好的?!?/p>
就像破窗效應(yīng),一件過分的事用另一件更過分的事作對比,前者就不會顯得突出了。沈鶩年這話驚悚到我倏地僵硬在那里,連周遭的黑暗都仿佛沒那么可怕了。
他不是真的瘋了吧?
我趕忙岔開話題:“這房子……是你買的嗎?這里不是江市吧。”
江市是不大會停電的,至少我在那上學(xué)的兩年,一次也沒遇到過。
他輕輕拍著我的背,手電的光也跟著一晃一晃:“不是,在江市邊上。已經(jīng)買了好幾年了,本來打算如果半途被揭穿,或者你沒有愛上我,就把你綁到這里來,讓你給我提供一輩子的體液?!?/p>
禽獸。
我心里暗暗罵了一聲,再次岔開這危險的話題:“我……我這幾天下面什么都不穿,感覺很不習(xí)慣,你能不能……能不能給我準(zhǔn)備幾件正常點的衣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