腦袋一疼,我再次暈厥了過去。
深色的書房內(nèi),梁在坐在寬大的書桌后,沈鶩年坐在他的對面,而書桌旁則站著一名像是秘書的男人。
“我們一路調(diào)取了監(jiān)控,發(fā)現(xiàn)煥臣少爺是被一輛黑色商務(wù)車劫走的,同樣被劫走的還有一個大學生,叫……”秘書翻看著手上的資料,報出一個名字,“鐘艾?!?/p>
沈鶩年一頓,仿佛沒聽清,抬頭問道:“叫什么?”
秘書又看了眼資料,重復道:“鐘艾,艾草的艾?!?/p>
支著手,梁在頭疼般垂下腦袋,揉了揉自己的額頭。
“鐘艾……”沈鶩年嚼著這個名字,猝然笑起來。
“梁在,你說他能活多久?”
誰都好,來救救我吧
怎么有這么混蛋的人???
從夢境里醒來,我的第一反應是生氣,接著才意識到現(xiàn)在不是生沈鶩年氣的時候。
身上的繩子不見了,裴煥臣也不見了,周遭的環(huán)境與被梁煒仁打暈前待的屋子大不相同——看起來像是一只集裝箱。
整個空間長六米,寬三米左右,除了木頭的地板,墻壁、天花板都是白色瓦楞狀的金屬,一端有門以及一個通風口,但門推不開,該是從外面鎖死了,通風口只有巴掌大小,連我一條胳膊都伸不出去。
從通風口往外看,外頭是一間巨大的舊倉庫,地面雜草叢生,垃圾隨處可見,偌大的空間里除了我待的這只箱子,再沒別的大物件。
“有人嗎!有沒有人能幫幫我?”我對著通風口叫了許久,始終無人應答,也看不到有人過來。
我只能放棄,轉(zhuǎn)而觀察集裝箱內(nèi)部。
看來是打算長期關(guān)著我了,集裝箱里不僅配了塑料馬桶,我還在角落找到一箱壓縮餅干和一桶12l裝的礦泉水。
坐到箱子一角,我拆開壓縮餅干吃了些,隨后又到通風口那兒去喊。
哪怕知道梁煒仁應該不會這么蠢把我關(guān)在能夠輕易獲救的地方,但求生欲還是讓我想要試一試,再試一試……萬一正好就有人路過聽到我的呼救呢?秉持著這種信念,我從白天喊到黑夜,喊到喉嚨都嘶啞,外頭再看不到一點光亮,這才疲憊睡去。
在這種環(huán)境下,人是不可能睡得好的。大概迷迷糊糊也就躺了兩三小時,我就再也睡不著了。
眼前伸手不見五指,耳邊聽不到一點聲音,我抱著膝蓋,盡量將自己縮成一團。
太安靜了,安靜到讓人急迫地想要想一些什么分散注意力,好讓緊繃的神經(jīng)不要沉浸在這讓人絕望的黑暗里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