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頭不見人影,我敲了敲后車廂的車窗,“嗒”地一聲,車門直接打開了。
拉開車門同時,我嘴里說道:“你要睡在車里???”縱然沈鶩年這車后排足夠?qū)挸?,但要容納他這樣的體型,也實在有些局促了,“不然你回家吧?明天我跟他們一道走?!闭f完,我微微俯身。
回答我的,是從車廂里探出的一只大手。
沈鶩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,將我不由分說拽進車里。
“哎呦……”我失去平衡,倒進他的懷里。
“你就一點都不想見到我嗎?”他將腦袋埋在我的頸窩,抱得我都有點無法喘息。
一只腳在下,一只腳跪在座椅上,我整個人差不多是跨坐在沈鶩年身上。
“沒有啊,我這不是為你考慮嘛?!边@姿勢太別扭了,我撐著椅背想要退開,被他按著脊骨反倒摟得更緊了些。
“我一直在想彭黛的那些話。”
我一下不動了,有些驚訝他會主動提起這件事。
“我知道現(xiàn)在說什么都像是在為過去的自己找借口,但我還是想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?!彼拇絹砘啬﹃业募∧w,呼吸又潮又熱。
“七歲那年,在我父母死后,我獨自在孤兒院待了一年多才被阿什麥金收養(yǎng)。年幼的我將他當做一個好人,輕易交付了信任……”他娓娓道來。
阿什麥金健談、風趣,盡管對孩子的言行舉止有些嚴苛,但在經(jīng)歷了喪親之痛,又在孤兒院待了一年多的沈鶩年心中,他可以說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新歸宿了。
變故發(fā)生在一個尋常的午后。沈鶩年與家里的傭人捉迷藏,躲進了阿什麥金的書房。
那里本來是不允許他進入的,可他覺得自己只待一會兒,養(yǎng)父不會知道,還是大著膽子鉆入了書桌底下。
他沒有等來捉他的傭人,反倒等來了阿什麥金和他的客人。
兩人并不知道沈鶩年的存在,在書房大談特談xiqian、fandai,還有如何操縱那些愚蠢的藝術(shù)家。
“那個蠢貨竟然真的信了我的話想做梵高第二,都聽不出來我是在嘲諷他?!?/p>
濃烈的雪茄味充斥整個書房,沈鶩年緊捂住口鼻,驚恐地不讓自己發(fā)出聲音。
“哈哈哈亞洲人有時候根本聽不懂我們的真正意思,不過我不明白阿什麥金先生,您為什么要收養(yǎng)那個孩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