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都已經(jīng)不再回頭,不再留戀,這個人到底為什么還要擾亂我的心,做這樣可恨的事?
眼淚模糊了視線,膝蓋撐不住力道軟倒下去,這次沈鶩年沒有再桎梏住我,松開手,任我和刀雙雙滑落地上。
“別哭了。我沒有把你當玩具,也沒有把你當寵物。不是你說恨我的嗎?恨我為什么不殺了我?!彼嬷鴤诙紫律?,唇色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失血,變得很淡,臉上卻還是一副不在乎的表情,“如果我恨一個人,肯定是要殺了他的?!闭f著,他用另一只手替我擦去下巴上的淚。
短短兩天,他身上就新增兩處傷口,比我更像那個被bangjia囚禁的人。
“因為你就是個瘋子!”我揮開他的手,受不了地罵他,“正常人誰會動不動喊打喊殺?”
他輕緩地眨了眨眼,睫毛受驚般抖動,一下子似乎有些愣住了。
曾經(jīng),我抱著他,告訴他他絕不會成為像他父親那樣的瘋子。而現(xiàn)在,我故意用他最在意的東西刺痛他,還為他眨眼間的脆弱感到暢快。我也不正常了。
“哦……對,我可能早就瘋了?!敝缚p里溢出鮮血,他近乎慘淡地笑了笑,搖晃著起身,“既然殺不了我,你就只能繼續(xù)被我關(guān)著了?!?/p>
血跡一點一點落到地上,他緩步離開臥室,走時順便還帶上了門。
我跪坐在門前,看著地上那把沾血的刀片刻,撿起泄憤似的把它扔遠了。
那之后的三天,我和沈鶩年再也沒有任何交流,陷入到一種詭異的冷戰(zhàn)中。
一日三餐他會準時把盛滿食物的餐盤放在門外,我吃完了,再把餐盤原樣放回去,除此之外的時間我都待在屋子里拼拼圖,不出門也不逃跑。
晚上,他會趁我睡著來給我掛營養(yǎng)針。有時候我醒著,但會閉著眼裝睡,就是不想和他說話。
沈鶩年買的拼圖足足有五千片,打發(fā)時間是很能打發(fā)時間的,就是有些費眼。我拼到第三天,拼得頭暈眼花,感覺自己散光都要拼出來了。
到第四天,沈鶩年將留置針拔了,結(jié)束了夜間掛水,至此,我們連面都不見了。不過應(yīng)該也就我見不到他,他還是能透過監(jiān)控看到我的。
到第六天,我晚上正趴在地毯上拼拼圖,還差最后的一個角就要拼好,外頭突然響起一聲巨大的雷聲,嚇得我頭皮都炸開了。
我立馬從地上起來,跑到窗邊往外看。閃電在云層里翻滾,將漆黑一片的夜空點亮,狂風卷席著樹梢,預(yù)示著暴風雨的來臨。
我一向不大喜歡這樣的天氣,拉緊窗簾,打算回去繼續(xù)拼拼圖。結(jié)果才一轉(zhuǎn)身,周圍便猝不及防陷入了黑暗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