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絮身為余洛的師兄,這件事上必定是偏幫余洛的,說的話未免片面。到底是懷著怎樣的目的接近梁煒仁的,只有余洛自己知道?!毕鄬τ谖业母行?,沈鶩年理性得多,“這個世界,是不會有獵物信任獵人的。怪只怪他……不小心,提前暴露了自己?!?/p>
他這話粗聽很有些不近人情,細(xì)品,又確實有幾分道理。我張了張嘴,發(fā)覺沒辦法反駁,只得長嘆口氣,換了個話題。
“你在做什么???這兩個紙箱是干嘛用的?”
最近沈鶩年抽煙的頻率好像下降了,身上都沒有那種甜甜的花香了。
沈鶩年看向地上的紙箱,道:“換季了,我打算將不穿的衣服收集起來,找個機會捐了?!?/p>
我瞪大眼,換季就要扔衣服?那不是每季都要買新的衣服?有錢人的生活習(xí)慣再次震撼貧窮的我。
“眼睛瞪這么大……”沈鶩年好似覺得我的表情很有趣,唇角微揚,朝我低下頭。
我以為他要吻我,盡管上午才說過要暫停,還是下意識張開唇。然而眼睛還沒完全閉上,他又忽地停下,若無其事直起身。
“你的舊衣服呢?”
不親嘴嗎?我失落地睜開眼。明明是自己說要停兩天的,可是親不到了,覺得可惜的也是我自己,我真的好容易色迷心竅哦。我有些唾棄自己。
“我的衣服不要捐,我明年還要穿的。我要穿很多年呢!”說著,我松開環(huán)住沈鶩年腰的胳膊,打算眼不見為凈,回臥室平復(fù)一下心情,順便查看一下自己那些寶貝衣服還在不在。
進(jìn)臥室前,我又轉(zhuǎn)頭看了眼客廳里的沈鶩年。
他站在明亮的光線下,臉上的表情已經(jīng)淡去,淡漠地盯著地上的兩只紙箱,手上的膠帶扯出來老長一截,被他不知怎么擰麻花一樣擰成一股。
恍惚間,我有種地上躺著一具癱倒的人體,而沈鶩年正在思考怎么捆綁束縛他的錯覺。
我抖了抖,都有點佩服自己的想象力。
cure是毒藥
余曉山的藝術(shù)展名為《愛與痛》,開幕第一天陣仗頗大,來了許多業(yè)界大拿,連梁在也來了。
他帶著一眾保鏢,由余曉山親自陪同參觀,待遇非凡。我往他身后張望,不見裴煥臣的身影,知道這次對方?jīng)]有跟來。
“你在找煥臣嗎?”梁在瞥到我鬼鬼祟祟的,直接問道。
我沒想到他記得我,或者說知道我,一時有些拘謹(jǐn):“他……他最近好嗎?好久沒見到他了?!?/p>
“他在和我鬧脾氣,吵著要回去上學(xué)?!绷涸谡f著滿臉無奈地轉(zhuǎn)向余曉山,“現(xiàn)在的孩子真是難管教,一點不如意就飯也不吃,水也不喝了,讓人頭疼得很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