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樓閣內(nèi)機關(guān)道那么多,池塘里估計也有?!鄙蝽餐茰y道,“那里是暗衛(wèi)監(jiān)視的重點區(qū)域,潛水進去恐怕會和他們迎面撞上,最好的辦法是把機關(guān)控制匙拿到?!?/p>
影十七放下手中的杯盞,他用杯蓋緩緩掠去里面浮上的熱氣,朝沈聿彎眸笑了笑:“你說得對,有機關(guān)道藏在里面。至于鑰匙……在暮雨鳶手上。”
沈聿了然,他開口道:“我去拿?”
“不用,我去拿。”影十七唇角的笑意淡了下去,他開口道,“你這幾天多研究研究樓閣里面的機關(guān)道,暮雨鳶我能對付。一周之后,我們在后院門口會合?!?/p>
沈聿點頭,他暗自思量著皇宮內(nèi)部的整體布局,余光從影十七手腕處一閃而過。他像是受了傷,手腕位置綁著一層較薄的繃帶。
沈聿見狀緩緩擰眉,他靜看了影十七那處的傷口幾秒,突然開口問道:“影十七,暮雨鳶之前說的那個人……是你吧?”
影十七臉上表情不變,他看向沈聿,像是不明白他的話:“什么人?”
“尚未清理就……”
“咳咳。”影十七驀然用拳頭抵住下唇咳了兩聲,他警告似地看向沈聿,開口道,“這種事你還是不要說了吧,我還是懂羞恥的。”
“……”沈聿無語,他開口問道,“你為什么不告訴他?他認(rèn)錯人了?!?/p>
“我知道?!庇笆叽浇枪雌?,他淡笑道,“你走之后,他還靠墻哭了半天呢。小可憐真可憐,哭死他?!?/p>
沈聿:“……”
沈聿摸不透影十七的性子,他這人散漫不羈看著沒心沒肺,沒想到還和暮雨鳶有點理不清的瓜葛。
影十七唇角留著點弧度像是在笑,可他偏偏臉上沒有表情,一雙眼眸寡淡,無端有了幾分冷然的意味。
沈聿收回目光,他開口道:“你手腕處的刀傷很嚴(yán)重,不用藥恐怕會整個壞死?!?/p>
“我知道。”影十七收回手,他面上流露出諷意,狀似毫不在意,“聽說你懂醫(yī),你給我點藥用用?”
“別太指望我,我也沒多少?!鄙蝽猜曇羝降酒鹕?,走向了自己床鋪邊。
這段時間他照顧溫瑜,在床鋪底下也塞了不少傷藥。沈聿從箱子里拿了幾瓶修復(fù)傷口的藥瓶出來,將它們?nèi)既咏o了影十七。
“謝了?!庇笆邔⑦@些藥瓶全都塞進口袋里面。
他沒和沈聿說他身上傷口的來歷,但他近日接觸之人甚少,又難有人功力在他之上,沈聿稍加猜測就能知道這些傷口的來歷。
影樓影子和越國暗衛(wèi)對立,暮雨鳶年少成名,統(tǒng)領(lǐng)整個暗衛(wèi)司。若說他的心思有多單純,絕無可能。他如今就能對影十七下狠手,日后沖突爆發(fā),更不會對他手下留情。
“一周后在后院見。”沈聿沒再看向影十七,他對他們之間的糾葛無權(quán)過問,只是開口道,“拿到鑰匙就走,別被抓了?!?/p>
“你放心,我都知道?!庇笆唠S口應(yīng)道,他未再在房間里面逗留,等外面新一輪換班結(jié)束,他便推開殿門走了出去。
沈聿上前將外殿的殿門關(guān)嚴(yán),他透過縫隙看了眼外面的情景,坤寧宮內(nèi)寂靜如常,影十七的身影在墻角閃過,很快便湮沒進了灰暗潮水當(dāng)中。
沈聿沒看到暗衛(wèi)活動的痕跡,悄然后退一步將殿門關(guān)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