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霖將手上的銅鏡扔到一旁,他看了眼僵在空中的煤球,揮手便將它打到了一邊。
煤球早已被他折磨得破碎不堪,它系統(tǒng)上的裂痕還在擴(kuò)大,不時(shí)有機(jī)械碎片和顆粒落下。
宣霖見到它就覺礙眼,他冷嘲道:“我是你的宿主,我讓你去把男主抓回來,你抓回來了嗎?看看你這副樣子,真是個(gè)廢統(tǒng)。”
煤球只是浮在上空,沒有機(jī)械音飄出。
宣霖還在繼續(xù):“晟國那邊的抵御情況你做的還算不錯(cuò)。明日你再出去,用你的能量把那些人全殺了,順便也把晟國給我夷為平地,那些人看著就礙眼。”
煤球沒有動(dòng)彈,它俯球看著宣霖,幾乎在看一個(gè)完全陌生的人:“……不可以?!?/p>
“你說什么?”宣霖?fù)u晃酒杯的動(dòng)作一頓,他頓時(shí)面色陰沉,“你找死是不是?”
煤球身上的黑光顏色漸濃,它緊盯著宣霖,又重復(fù)道:“不可以?!?/p>
“你!”宣霖一把扔下手中的酒杯,他倏地站起身,伸手就要將煤球從空中扯下來。
被遺棄者
煤球浮在空中沒有移動(dòng),它毫無懼意,就在原地看著宣霖大步走近。
宣霖剛剛往前走了兩步,大殿的大門便被人猛地沖撞開來。沖進(jìn)來的太監(jiān)被絆倒,直接面朝下栽進(jìn)了宮殿里面。
宣霖見狀皺起眉頭,他還未開口,便聽那老太監(jiān)尖聲道:“陛下!陛下!不好了……齊將軍……齊將軍他反叛了!暮雨鳶首領(lǐng)正在趕去支援的路上,他……他也落入陷阱,被生擒了!”
宣霖如遭雷劈,他耳畔一聲嗡鳴,沒有聽清:“……什么?”
“陛下……你快走吧……城門被攻破,晟國的軍隊(duì)已經(jīng)踏破皇宮守衛(wèi),朝這邊過來了!”
那太監(jiān)的聲音歇斯底里,里面充斥著顯而易見的顫抖。宣霖愣愣地看向前方,大殿當(dāng)中看守的宮人不知何時(shí)早已收拾包裹逃走,偌大的宮殿只留下了宣霖一個(gè)人。
宣霖面容皺起,他將桌上的東西一把推下,咆哮道:“滾!滾!不可能!這都不可能!”
“昨天邊疆還未破,今日晟軍怎么可能到了皇城?!”宣霖自言自語,他踉蹌一步,突然像是想起什么,猛地抬頭看向上空,“又是你——”
煤球任由宣霖扯住它的球身往地上砸,它身上溢出高強(qiáng)度電流,將宣霖的半邊身體都電得幾乎失去知覺。
宣霖哀叫一聲,他被地上的奏書絆倒,額頭砸到了龍椅的扶手上。
“羅宇軒?!泵呵蛎姘迳暇徛‖F(xiàn)出了三個(gè)漢字,它聲音機(jī)械平淡,未摻雜一絲一毫多余的情緒,“你太過分了?!?/p>
宣霖跌倒在地,外面有將士廝殺的嘈雜聲傳入。一層接著一層的聲響灌入宣霖耳中,他仿若全然沒有聽見,只是抬頭怔愣地看著煤球。
“……你說什么?”
煤球沒再說話。
“羅宇軒……哈哈……”宣霖卻不知被觸碰到了哪根神經(jīng),他低下頭,突然悶聲笑了起來,“你還記得我叫羅宇軒?我還以為你早把我忘了呢?!?/p>
宣霖扶著桌子站起來,外面兵戈交接的聲音越來越猛烈,他卻是全然不顧。他只是死死抓住煤球的身體,眼中血絲猙獰。
“你把我?guī)淼氖莻€(gè)什么鬼地方?!你告訴我,你把我?guī)淼氖莻€(gè)什么鬼地方?!你把我一個(gè)人丟在這里,知道我這幾年是怎么熬出來的嗎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