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（第1頁）

裴度瞥了盛時羨一眼，語氣平淡道：“沒有你的。”

他說完便側(cè)過身，擋住了盛時羨的視線。

盛時羨停在原地，他眸光閃爍，里面的陰沉上升又落下，最后埋進(jìn)平靜又幽深的眼底。

裴度聽到身后的唰啦聲。他余光瞥向旁邊，見盛時羨又拄著拐杖，一步一頓，一頓一歇，勉強(qiáng)又費(fèi)力地站到了裴度對面。

他嘴上口枷繃得緊，也說不出話。來到裴度面前后只是站著，他這次的視線倒是沒有停在食物上，而是不明情緒地落在裴度眉眼間。

裴度收回目光，他繼續(xù)低頭吃飯，仿佛沒有看見面前的人。

盛時羨也不做動作。他站在屋內(nèi)，手握著拐杖。那些剛剛被剪掉指甲的手指皮膚蒼白，上有不知名的細(xì)碎傷口，仿若新生般僵硬地?cái)[放在支架中央。

裴度在他的視線中結(jié)束了晚飯。

盛時羨原本豎起的獸耳還有所期望地微動，等到裴度放下筷子，盛時羨也低下眼眸，獸耳隨之恢復(fù)原來的蔫樣。

“盛時羨，你餓不餓”裴度見盛時羨拄著拐杖要回去，在他走了幾米遠(yuǎn)后驀然開口問道。

盛時羨停住腳步，他轉(zhuǎn)過身，猶疑不定地看著裴度。裴度表情如之前那般沒什么變化，他靠著椅背，視線停在了盛時羨身上。

盛時羨沒什么好掩藏的，他都被餓兩天了，裝著不說只會讓他餓得更多。

他點(diǎn)頭。

“嗯。餓了就去吃飯，我給你準(zhǔn)備了晚飯?！迸岫日酒鹕恚郎系耐肟晡词?，旁邊還擺著一個干凈的陶瓷碗——正是盛時羨之前拿在手里的那一個。

盛時羨握緊了手中的鐵質(zhì)拐杖，他瞳仁定在裴度身上，一時之間還沒有理解裴度的意思。

“我之前說過，不會虐待你。你知錯就改就行，你知道錯了沒有”裴度語氣平常，他走上前解開盛時羨嘴上的口枷，依舊是好商量的脾氣。

盛時羨口枷兩天未摘，剛剛被解下來的時候整個口腔周圍都麻木得幾乎失去知覺。

盛時羨下意識用手仔細(xì)揉捏自己下頜處的肌肉，那里的酸脹感炸開，滿是難以言說的滋味。

他黑眸不明意味地看向裴度，只低下眉眼，嗯了一聲。

裴度把口枷隨手扔到水池里面，他開口道：“去刷牙漱個口，洗干凈了再來吃飯?！?/p>

盛時羨停止了揉捏下頜的動作，他見裴度往衛(wèi)生間那邊走，也拄起拐杖跟著走了過去。

裴度依舊站到了拐角，他靠著墻壁，讓盛時羨自己解決衛(wèi)生問題。

盛時羨拿起自己的牙膏牙刷，倒了杯水就開始按步驟刷牙。

他有意觀察鏡子里自己的面容，那里面照出的臉龐雖是白皙，但眼底青紫濃重，頭發(fā)幾天沒洗，亂糟得堪比鳥巢。

盛時羨凝眸看了一會兒，繼續(xù)低下頭洗漱。

裴度站在旁邊，他撫摸著自己手上的繃帶。

繃帶下的傷口還沒有痊愈，時不時會有瘙癢的異感出現(xiàn)。像是有所呼應(yīng)，裴度拇指撫上那層繃帶時，他耳側(cè)的咬傷也開始浮現(xiàn)出若有若無的刺痛。

或許會留疤，畢竟盛時羨給他咬得不輕。

裴度邊摩挲手腕邊看向盛時羨，盛時羨臉上倒是光滑的一片，皮膚干干凈凈的什么創(chuàng)傷也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