逾向晚扯了下唇角,他這個弟弟,思想似乎從來沒有正常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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逾琢房間里面還存了點零用錢,或許是以前攢的,但沒攢出什么效果,買了一套西裝后便宣告見底。
逾琢毫不在意,他挑的這件西裝版型較好,面料頂尖,且和他以前穿的差不多相同類型。
倒是讓人懷念。
逾琢在出發(fā)的那一天提前梳理好了發(fā)型,他白發(fā)總有些自然卷往四周散開,用上發(fā)膠才勉強固定住。
外面的婚車已經(jīng)等了一會兒。前來接逾琢的侍從站在房門一側(cè),他看了眼手表,禮貌性地敲了敲逾琢的房門。
“逾先生,請問你準備好了嗎?婚車已經(jīng)到了,我們該出發(fā)了。”
“好?!崩锩娴哪腥撕芸旖o出了回應,侍從聞聲站到一旁,等著逾琢從里面出來。
房門的門把手轉(zhuǎn)動兩下,隨后整扇門從后拉開。侍從見狀抬起眼睛,不由得面色一愣。
逾琢穿著一身純黑的小西裝,脖頸處的紅領(lǐng)帶系得方方正正,規(guī)矩地落在xiong口處。他身形高挑,兩條長腿裹在褲中,褲管垂下,只露出一小截白凈卻又明顯瘦削的腳踝。
傳聞中他尤其病弱,侍從還誤以為他臉頰凹陷,瘦骨嶙峋。
沒想到今日見到本人,才知逾琢面色平常。他皮膚雖然比平常人白了幾個度,卻毫無病氣,眼眸狹長無陰森氣,里面的一雙金瞳熠熠生輝,站在那里便自然流露出幾分世家貴公子的矜貴。
這哪里是什么劣質(zhì)a丑蛤蟆,單憑這相貌,給逾琢搬個獎杯也不為過。
“不好意思,還來得及嗎?”逾琢見旁邊的侍從盯著他不說話,不由得開口問道。
他今日多花了些時間,恐怕會惹怒這些從深海來的王族侍從。
侍從壓下心頭的悸動,他畢竟是在王族工作的人,這時淡笑道:“先王后,時間很充沛,您不用著急。這是給您的面具?!?/p>
……先王后。
逾琢默了默,他接過面具,自然地戴到了臉上:“好?!?/p>
這是人魚一族結(jié)婚的規(guī)矩,婚禮當中雙方戴人魚假面,直到整場婚禮結(jié)束才可拿下。
這副面具傳聞由深海的海獸獸骨雕刻而成,上方鋪滿彩鱗,點綴數(shù)十寶石珍珠。它尤為沉重,只簡單遮住逾琢的上半張面孔,露出了底下的紅潤薄唇。
侍從見逾琢將面具戴上,這才從樓上走了下去。
婚車提前在樓下停著,來接送的侍從往兩側(cè)站立,將中央的空道全都留了出來。
逾琢往后看了一眼,逾遠山等人都站在不遠處,他們不被允許靠近,只能隔著十幾米的距離遠遠看向逾琢。
這場婚禮,看著更像是個押送囚犯的刑場。不僅陌生人,連親屬都被拒之門外。
逾琢回視過去,他眼神在逾遠山夫婦身上停留許久,才轉(zhuǎn)向逾向晚。逾向晚站在欄桿外,簡單朝他揮手示意。
逾琢收回目光,他未再停留,上車坐到了后座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