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（第2頁）

交織攪拌著藥水，吊瓶里水珠滴落，盛時羨眼皮灌了鉛似的下垂，像是又重新躺在了那片空白區(qū)域。

“盛時羨……”

“盛總，好久不見?！?/p>

“盛總，你什么意思故意的吧”

“盛時羨，我這人身體不好你是知道的，我要走了?！?/p>

“花送你，祝你早日康復(fù)?！?/p>

盛時羨皺緊眉頭，那些模糊的線條輪廓逐漸清晰，勾勒出一張精致臉譜。裴度的五官映入眼簾，皮膚白且凈，黑又涼薄的眼睛專注著往上看，將整張面孔全都暴露在盛時羨眼底。

像個不知來歷的小紙人，畫上面部表情后還是讓人感到虛假與不切實際。

“上廁所?！笔r羨驀地拽住裴度的衣角，他用的力氣很大，硬生生把裴度想要起身的動作拽停了下來。

裴度穩(wěn)住身形，他聞言語氣平淡道：“十分鐘前你才上過?！?/p>

盛時羨不松手，他重復(fù)道：“脹?！?/p>

裴度：“……”

盛時羨陽氣值有100000000。

這些陽氣值有什么好處裴度沒有看出來，但盛時羨要求上廁所的頻率真的很高。

裴度把醫(yī)藥箱放到旁邊，如之前那般讓盛時羨扶著他的手臂往前走。盛時羨右腿屈著半瘸半拐，他手掌握了握，將手臂環(huán)過裴度的腰身，繼而拽緊了他的衣服。

裴度腳步停滯，他側(cè)首，盛時羨很識相地把頭低下去，嘴唇遠離裴度的脖頸，也順勢不讓裴度看到他的臉色。

裴度停了幾秒，最后還是維持原來的速度往前。

盛時羨在衛(wèi)生間停留的時間很短，裴度也沒興趣盯著他看，都是站在后面等著。但他不過剛剛關(guān)上衛(wèi)生間的門，盛時羨就按下沖水按鈕，洗了洗手從里面走出來。

裴度默了幾秒：“你這么快”

盛時羨沒回應(yīng)，他擦干手掌便把紙扔進垃圾桶，手臂再次環(huán)過裴度的腰身。

裴度有些不自在，盛時羨出來后還是和之前一樣把頭低著，只漫無目的地睜著眼睛往四周看，像是在尋找某樣?xùn)|西。

裴度沒有過多探究，盛時羨幾分鐘換一個想法，他只要不想著把裴度咬死，裴度在很多方面都可以對他大方一點。

回沙發(fā)后，裴度將盛時羨手銬的固定點再次確定在桌角，又把之前的被子抱到了盛時羨身邊。

盛時羨坐在沙發(fā)的角落里不言不語，裴度把東西放下便準(zhǔn)備離開。

除了實驗所的文件，裴度還惦記著自己的茍且偷生指南，他晚上可沒多少時間和盛時羨消耗。

“上廁所?！迸岫葎倓傉酒鹕恚r羨又在角落里開口說話。

裴度：“……”

他沒管盛時羨：“憋著?！?/p>

盛時羨沒再出聲。

裴度關(guān)掉了玄關(guān)的燈。他走進里面，沙發(fā)上的被子被踹落散開，一半搭著上方，一半掉落在地面。

盛時羨不知何時從沙發(fā)滾到了地上，他蜷縮著身體壓在被褥上，嘴唇慘白，身體如痙攣般不停地抽動和顫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