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墨翰哈哈笑了兩聲:“無事,你記不得我正常。畢竟時過境遷,今時不同往日。”
逾琢坐在他們倆之間,他抬眸看向身旁的兩人,輕而易舉便捕捉到了他們暗藏在空氣中的鋒芒。
“那是?!敝苎缡韫雌鸫浇?,他迎著齊墨翰的目光,開口道,“世事變化無常,誰知道以后會怎么樣呢?說不定齊左使在某一日一腳踏空,又會回到解放前?!?/p>
齊墨翰瞇起眼眸:“伯爵,多謝您的提醒,我一直都很小心?!?/p>
周宴疏收回目光,冷笑一聲不做表示。
齊墨翰也沒了再和周宴疏說話的心思,他回到自己的座位,又將目光移到了逾琢身上:“伯爵夫人,來的路上辛苦了。這杯酒我敬你,也算是感謝你上次陪我一同出去游玩?!?/p>
逾琢見狀握住自己面前的酒杯,他尚未開口,便突然感覺到自己大腿一痛。
逾琢身體頓了頓,他面上表情不變,借著遮掩一把用手握住了周宴疏的手指。周宴疏指尖在他手背上抓了抓,警告意味甚濃。
逾琢看向齊墨翰,他尷尬道:“左使,那只是小事,不必如此。況且我酒精過敏,恐怕喝不了這些?!?/p>
“這么不巧?”齊墨翰拿起酒杯,他盯著逾琢看了幾秒,緩聲道,“那真是可惜了,這可是我埋了十幾年的好酒,還想讓你嘗嘗呢?!?/p>
逾琢沒再說話,他捏緊周宴疏的手腕,不留情地將他腰上的軟肉也掐了掐。
周宴疏立刻向后坐直了身體,他轉眸看向逾琢,壓低聲音陰沉道:“松?!?/p>
“你松我也松。”逾琢瞇起眼眸,“快點?!?/p>
周宴疏頓時將自己手扯了回來,他拿起桌上的酒杯,面色不虞地喝了兩口。
逾琢笑了一聲,他將自己手上的小藥丸塞進周宴疏掌心,周宴疏手指動了動,拿過來便放進了自己口袋。
逾琢這才坐直身體,他再度看向前方,見臨雙身側不知何時又多出了一個人。那人身形瘦削,穿著一身與周圍貴族格格不入的軍裝。
似乎是感受到了逾琢的目光,那人也抬頭看向了逾琢。
那純粹碧色的眼眸映入逾琢眼中,逾琢一頓——那是逾向晚。
逾向晚沒再臨雙身側多停留,他只是抬頭看了逾琢一會兒,便轉身去了最后面坐著。
岸上來的物種不被允許在前排出現(xiàn),逾向晚這次也只是占了一個后排的座位。
逾琢尚且不知道逾向晚來這里的目的,他剛剛收回目光,便聽到了外面的響聲。
“陛下到——”
塔莫的出場一向聲勢浩大,隔了老遠逾琢還沒看到他的人影,前面的侍從便在百米外扯著嗓子喊。
大殿內的人聽到聲音皆在座位上低頭靜默,他們雙膝跪下,提前等候塔莫到來。
逾琢按照人魚族的規(guī)矩也要如此,他學著其余人的姿勢動作混在里面,跪的姿勢還算標準。
里面的人幾乎全都跪下,唯有周宴疏因為癱瘓的原因仍舊坐在輪椅上不動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