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子凡聞言放下了手中的實驗器皿,他開口道:“你說凌余啊,他三個月前進來的,那時候師兄你也在實驗室,不過后來你生病了,你們也沒正式見過面。”
“凌余師弟挺有天分的,師兄你不能長時間來這邊,大多數(shù)實驗都是凌余幫著做的?!标懽臃舱Z氣里面頗有羨慕意味。
“新人里面,就凌余師弟勢頭最猛,上次副主任的推選里面還有他呢,如果他被選上了,那他就是我們實驗所最年輕的副主任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裴度再度看向紙張上的名字,他開口道,“凌余師弟之前在海外工作”
“那倒沒有,他是在a市上的大學(xué),學(xué)的金融?!标懽臃舱f起來也嘖嘖稱奇,“他以前沒怎么做過實驗,沒想到剛來這邊,就做成了好幾個大項目,主任都夸他有前途?!?/p>
裴度挑眉:“那他的確有天分。”
實驗所的工作不比平常,每一步甚至每一個細微之處都要千般仔細,萬般觀察。
凌余一個完全沒有接觸過實驗的人,竟然能在三個月內(nèi)沖擊副主任的職位。這屬實讓裴度感到詫異。
陸子凡開口道:“不過他最近恍恍惚惚的,也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,我看見他被主任罵了好幾次。”
“可能累了吧?!迸岫日燮鸺垙?,他看了眼時間,開口道,“我還有事,先走了?!?/p>
他已經(jīng)出來了近三個小時。裴度剛剛抽空看了眼監(jiān)控視頻,盛時羨也注意到時間的流逝,已經(jīng)開始焦躁地咬手銬。
上次裴度沒能準時回去,盛時羨就有要發(fā)狂的念頭。這次如果裴度再放他鴿子,盛時羨估計不會善罷甘休。
養(yǎng)一個大炸彈真的很痛苦。
裴度嘆氣,他隨手把這些實驗資料都塞進公文包里面,登記過后便準備離開。
實驗所的走廊幽暗,白燈老舊,掛在樓頂撒下不甚明亮的微光。
裴度走在里面,他遠遠地看到一個圓滾滾的白球浮現(xiàn)在上空,光芒柔和,照亮了四周的墻壁與景色。
茍且偷生:“!”
裴度腳步停滯一瞬又恢復(fù)了正常,他徑直朝白球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。
清晰的腳步聲在走廊內(nèi)回蕩,那個白球轉(zhuǎn)過身,如同籃球一般大的身體上環(huán)繞著一圈不停轉(zhuǎn)動的英文字母。
茍且偷生縮進裴度口袋里面,隔著布料往外觀察。
裴度面不改色地往前走,那個白球看著裴度靠近。旁邊的大門打開,剛剛做完實驗的實驗員從里面走了出來。
裴度瞇起眼眸,他見那個白球轉(zhuǎn)動一圈,落在了凌余的肩頭。
凌余見到裴度面色一變,他依舊朝裴度點頭道:“師兄好?!?/p>
pua法
裴度裝作沒有看見那個白球,他朝凌余開口道:“你好?!?/p>
[呵呵,他自投羅網(wǎng)了。真是可笑呀,他是不是又要提前下班離開了真是個病秧子。凌余,快,嘲諷他。]
裴度:“……”
尖細的聲音從白球里面不斷冒出。不同于茍且偷生的夾子兒童音,白球的聲音刺耳虛浮,裴度聽著它的聲音,自動給這個白球配上了一副尖嘴猴腮的耗子臉。
凌余站在裴度面前,他依舊推了把自己鼻梁上的眼鏡,開口道:“師兄,才不到十二點,你又要走了”
[對!就是這樣!暗示他,羞辱他,讓他羞愧,不敢再留在這里!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