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聿還沒有走遠,煤球遠遠地看了眼他離開的方向,隨后朝與他完全相反的方向飛離遠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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宮門在溫瑜離開后便全部鎖死,除了偶爾要進宮匯報軍情的將軍士卒,宣霖不允許其余人進出。
沈聿還藏在王宮當中,宣霖一日沒有抓到他,一日便不打算打開宮門。
沈聿將這一切盡收眼底,他躲進冷宮里面,不時翻翻紅書查看溫瑜的心理狀態(tài)。溫瑜養(yǎng)的螃蟹越來越多,沈聿見狀也不敢再輕舉妄動。
他干脆就這樣和宣霖一直耗在王宮里面,躲躲藏藏也持續(xù)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。
【……今日未有消息。我于孤亭約見國主,國主最初猶豫不決,后來態(tài)度有變……】
【不知情況如何,有人說他死了,尸體扔在亂葬崗。我去那里找了一圈兒,暫時沒有找到,或許他已經(jīng)爛了。……誰知道呢。】
【今日初十,有雷電閃過。有大雨,宜水戰(zhàn)。】
【我身上的碎銀不多,買一副棺材也足夠。但總歸有些難看,說不出來,也不知道要如何說。我最近??寸R面,見左臉笑,如見他笑,見左臉哭,猶見他哭?!?/p>
【第十七日?!?/p>
沈聿一張紙一張紙地看過來,他指腹摩挲著紙張上細小明亮的黑色字體,斂下眼睫不做言語。
這段時間并不太平。
晟國突襲越國邊境,如今已經(jīng)闖入了越國本土。宣霖對此視若無睹,他忙于醫(yī)治自己的臉頰,還是像往常一般割地賠款。
晟國此次卻毫無收斂之勢。它早在幾年前就對越國這塊肥肉虎視眈眈,這次抓住機會一舉進攻,不停向王宮中心靠近。
沈聿知曉宣霖如此毫無畏懼的原因,有煤球在他身邊,他有何懼?煤球就算是半死不活,剩下的一點能量也足夠宣霖壓榨。
沈聿合上手上的紅書,他抬頭看向飄在空中的茍且偷生,問道:“現(xiàn)在情況怎么樣?”
“整個王宮內(nèi)部的暗道密林圖我都已經(jīng)畫出來了,看守的侍衛(wèi)我也做了標記?!逼埱彝瞪鷩烂C道,“我們現(xiàn)在要去哪兒?”
沈聿倒是不急,他開口道:“再等等?!?/p>
如今兩國小摩擦不斷,但還沒有正式交戰(zhàn)。沈聿明白這個世界的軌跡發(fā)展,他在等晟國大軍壓境的那一天。
茍且偷生趴在沈聿腦袋上,它收起數(shù)據(jù)牌,也仰球看向天空。
這片澄藍清澈的天空內(nèi)萬里無云,烈陽高照,灼燒得他們的身體都在隱隱作痛。它數(shù)據(jù)板上的任務(wù)進度條緩慢上漲,到達了上端。
姓名:沈聿。
當前重生完成度:90
茍且偷生瞥了一眼,又移開了球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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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月之后,宣霖右半邊臉上的傷口終于完全愈合。那道猙獰丑陋的疤痕仿若從未出現(xiàn)過,只是在他面頰上留下一道輕微的小劃痕,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到痕跡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