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瑜尤其不死心,他從坤寧宮到現(xiàn)在一直都在隱藏著自己的這個心思,從來沒有顯露半分。
沈聿是怎么知道的?
沈聿像是知道溫瑜的心里所想,他笑道:“攬玉,坤寧宮里,你給我下了多少次藥?”
溫瑜:“什么?”
“你是怎么半夜爬我床的?”沈聿手掌握緊底下的軟肉,嘴上卻是一本正經(jīng),“不知羞?!?/p>
溫瑜身體顫栗,他腦袋里思緒渾濁,啞聲道:“沈聿……別……”
又是一陣暈眩,兩人位置調(diào)換。沈聿只是用了點小力,便將溫瑜重新按在了床鋪之上。
他拿過溫瑜手中緊握的小白瓷瓶,也抹了些放在指腹當中觀察。同不久前一樣,那藥膏遇到溫?zé)岜憧焖偃诨谏蝽仓父股匣癁榱艘粩偼该鞯囊后w。
“不錯?!鄙蝽埠苁菨M意,他將目光移向溫瑜,在對方震顫的瞳仁中緩笑了一聲,“今晚試試效果怎么樣,不能白費了你這段時間的努力?!?/p>
沈聿說著說著像是想起了什么,他也學(xué)著溫瑜的模樣捏了捏他的下巴,開口道:“你說你看了不少書,也學(xué)了不少有用的東西,今晚也教教我?”
溫瑜抿緊嘴唇,他面上看著神色未變,腳趾卻全都蜷縮起來,露出幾分無地自容的意味。
沈聿也沒再給他掙扎的機會,他拽住溫瑜的腳踝,將他往下拽到了自己身前。
……
事情結(jié)束后已經(jīng)到了凌晨。溫瑜臉色潮紅,還沒有緩過神。
沈聿照例給他將身體擦干,隨后坐到了溫瑜身側(cè)。溫瑜在黑暗中微闔起眼眸,只聽到沈聿在桌前翻弄衣物的聲音。
“攬玉,待會兒再睡,有一樣?xùn)|西要送給你?!鄙蝽驳纳ひ粼跍罔ざ鷤?cè)響起,他們夜間總喜歡這樣互相貼近著說話,仿若要跨過所有距離,將全部東西都融為一體。
溫瑜早已習(xí)慣,他身體乏力,只是轉(zhuǎn)頭看向了身旁:“什么東西?”
沈聿將屋內(nèi)的紅燭點燃,燭火搖曳,照映出他與溫瑜幾乎全然相同的面孔。溫瑜墨瞳緊盯著沈聿的相貌,沈聿明顯要比他凌厲幾分的五官總是惹眼,讓他看了就再難移開。
沈聿將手中的木盒交到溫瑜手上,木盒體積不小,捧在溫瑜手上略顯沉重。
溫瑜看向沈聿,只見沈聿朝他挑了下眉:“打開看看?!?/p>
“就會故弄玄虛?!睖罔ぷ焐险f了兩句,之后還是老實地低頭擺弄木盒,用鑰匙打開了上面的金鎖。
那個木盒里面用紅絲綢裹著半副純黑面具。是用深谷里掩藏的純黑玉石雕刻而成,輕薄、冰涼,不易戳傷人的皮膚。
溫瑜眼睫顫動,他將這副面具蓋到自己右半邊臉頰上,已然感受到那些涼意正在緩慢滲透進自己傷疤內(nèi)里。
“攬玉,這些疤痕……我以后都會為你修復(fù)。時間或許很長,三年、五年、十年……但總有一天會全都修復(fù)?!?/p>
沈聿握住溫瑜的手掌,他開口道,“這副面具你想戴就戴,不想戴就不戴,一切都隨你心意,今日……不過是我送你的一個禮物?!?/p>
溫瑜指尖微涼,在沈聿掌心內(nèi)有了溫度。他笑了笑,道:“今日是什么日子?你要送禮物給我?!?/p>
沈聿見溫瑜另一只手不停地在面具上撫摸,不由得也笑了起來:“今天是我的生日?!?/p>
溫瑜詫異:“五月二十三?”
“對啊?!鄙蝽补首鞑粣偟?,“我記得你的生日,你看看你,卻從來不記得我的生日,還要我放過來送禮物給你提醒你?!?/p>
溫瑜嘴唇微張,他眨了下眼眶,開口問道:“你沒騙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