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覺得……這太邪門了嗎?”
云仲卿沉默了片刻。
黑暗中,他渾濁的眼底深處,那抹深藏的銳利一閃而過。
他何嘗沒有懷疑?
陸硯的變化太過突兀和巨大。
尤其是那雙眼睛,偶爾流露出的冷靜和洞察。
絕非一個十九歲、沒見過世面的窮書生該有的。
夫人表面上不愿意提及舊事,只希望一家人從此平平安安的過著舒心的小日子。
可她的目光依然如此銳利,也在時刻擔心著某些不好事情的發(fā)生。
“是有點……不同尋常?!?/p>
云仲卿看向柳蕓娘,眼神變得心疼和溫柔,然后緩緩開口,聲音低沉。
“但眼下,他確實在想辦法幫家里。藥方的事,是鄭家那小畜生作梗,怪不得他。”
“香皂這法子……雖然聽著懸乎,但也是個路子??偙茸源龜缽姟!?/p>
他頓了頓,似乎在權(quán)衡。
“我親眼見他從棺材里爬出來,這點絕不會錯?!?/p>
“或許是由于某些原因開竅了,又或許……另有什么緣故?!?/p>
“只要他此刻是真心想幫云家,幫微微渡過難關(guān),沒有壞心,我們……不妨先觀察觀察?!?/p>
提到云知微,柳蕓娘的眼神柔和了一瞬,隨即又被憂慮取代。
“我就是怕…怕他藏著什么禍心。怕他是別人安插進來的釘子?!?/p>
“我們身上的事…經(jīng)不起半點風吹草動。微微的身份更是……”
“我明白?!痹浦偾涞穆曇魩е环N沉重的力量。
他伸出手,在黑暗中摸索著握住了柳蕓娘因常年勞作而有些粗糙的手:“所以,我們得看著他點?!?/p>
“怎么看著?”柳蕓娘追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