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心而論,洛星河覺得她說得沒錯,營銷號也好、其他資源爭奪者也好,恨不得拿八倍鏡盯著他和池逸舟,無風還起三層浪,如果他倆真的節(jié)目上下表現(xiàn)出的狀態(tài)相差太遠,肯定會被人拿來做文章,黑不黑的他個人倒是無所謂,就怕會影響之后的工作。
可是這么極度理智的說法,又實在讓他心里不爽。
洛星河捏著手里的礦泉水瓶,有些不客氣地說:“夏部長,人的情感是沒辦法用尺子測量的,也很難能按您說的那樣限定在一個合理的范圍——難道我跟池老師就不能做朋友嗎?一定針鋒相對才行嗎?”
做朋友是不可能做朋友的,免得自己“濫情”到人家,但就是想反駁一下夏錦。
誰知夏錦禮貌地看著他,點頭道:“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可能困難一些,但麻煩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感。作為一個優(yōu)秀的演員,相信你能夠做到,對吧?”
洛星河:“……”
他覺得夏錦簡直理智到不近人情,看著池逸舟,冷笑:“看來這也是池老師的想法了,對嗎?”
聯(lián)想到不久前這人逼著他跟多多保持距離的態(tài)度,這經(jīng)紀人和藝人還真是一丘之貉。
池逸舟略微沉吟了一下,聲音平和地說:“夏姐說得有道理,我們盡可能努力去做就是了,誰也不想再在網(wǎng)上掀起什么輿論風暴,這并不是件好事。”
洛星河并不意外他的回答,把手里的礦泉水瓶往茶幾上一磕,攤了攤手,做了個“你們隨意”的手勢,翹起二郎腿抱起雙臂往沙發(fā)上一靠,不打算再說什么了。
饒立看出洛星河不爽,其實他也不爽,只不過不爽的點是在于他認為夏錦條條都在指責自家藝人,倒不是覺得她說的條款有什么問題。
“這點夏部長可以放心,我們星河只是習慣對人友善,倒也沒那么容易隨便把誰都當朋友?!彼渤料侣曇粽f,“業(yè)務上的事兒,我們不會有任何問題?!?/p>
夏錦似乎沒聽出他的揶揄,點點頭:“那就好。”
接著雙方又敲定了一些細則,洛星河對這次會面完全失去了興趣,坐在一旁低頭沉默,一直到結(jié)束也沒再說話。
池逸舟也沒有插嘴,全程由夏錦和饒立溝通,鄧琦噼里啪啦地打字,滴水不漏地記錄。
最后經(jīng)雙方確認無誤后,夏錦讓鄧琦將這合作細則打印出一式兩份,先蓋好了自家公章,再讓饒立拿回去蓋章。
洛星河看著白紙黑字大紅章的“互不侵犯條約”,心里冷笑。
臨走的時候,夏錦和池逸舟站起身來,有個相送的意思,但站在原地紋絲未動。
道完再見,饒立拉開門先行出去,洛星河看著池逸舟,向他勾了勾手指。
“還有別的事?”池逸舟挑眉,腳下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幾步。
洛星河壞笑了一下,走到他身旁,突然將嘴巴湊到他耳邊,輕聲道:“你說的那件事,我可沒答應。”
呼出的熱氣噴到池逸舟的耳廓,他感覺從耳朵到脖頸麻了一片,立刻向后退去。
洛星河已經(jīng)收起了笑容,冷冷地看他一眼,大步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