殺戮,帶來報復(fù)的快感。
我看著曾經(jīng)將我推入深淵的禽獸們一個個倒在了我的腳下,心中前所未有的暢快!
最后,曹家只剩下一個曹厚德。
我每夜每夜地纏著他,問他:“曹郎,你看到我的旌表文書了嗎?”
我看著他一日日地驚懼不已,一日日地消瘦下去,我只問他一句:“曹郎,你知道懺悔了嗎?”
曹厚德懺悔了,他跪在地上求我饒他一命,可是轉(zhuǎn)頭就請了一個老道,做法將我困在了西院里。
哈哈,我怎么還能信他呢?
伴隨著曹余氏像哭一樣的笑聲響起,女人的獨白聲越來越遠,眼前的幻境轟然崩裂,我的神志歸攏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還站在西院門口。
西院院中,吳謙癱倒在地上,曹余氏手中捧著那本旌表文書,翻開了第一頁,讀道:“荊城曹余氏……”
她讀得很慢,一邊讀一邊哭,哭著哭著又笑。
她肩膀上的那幾個小鬼頭也跟著她又哭又笑。
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,曹余氏忽然喃喃道:“如果當(dāng)初我沒有弄丟這本旌表文書,一切會不會變得不一樣?”
“不,如果一開始就沒有這本旌表文書,我的命運會不會不同?”
“又或者,我沒有被賣入曹家,早早地餓死在了街邊……”
“我有什么錯呢?我又錯在了哪里呢?”
“不,我從來都沒有選擇的權(quán)利,錯的是你們!是你們!”
撕拉一聲。
那本曹余氏找了百余年的旌表文書,在她手中被撕碎。
我頓覺不妙,催促所有人趕緊退離曹家。
曹余氏猛地將手中碎紙揚出去,滿是血淚的眼眶里迸發(fā)出狠厲,肩上的幾個小鬼頭桀桀桀地亂叫。
嘭!
嘭嘭!
隨著曹余氏的怨念達到了鼎峰,她的鬼力也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,大宅的門檻一個個自己碎裂開來,曹家的封印在這一刻徹底關(guān)不住曹余氏了。
曹余氏一聲嘶吼,她肩上的幾個小鬼頭一下子飛了起來,桀桀笑著朝我們撲了過來!
黎青纓握著長鞭,慧泉大師提著尺子,一同迎了上去。
而我則護著吳家人往外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