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們你是不sharen吧?多大事?。坎皇?,你能犯多大事啊你說???”
項旭日還是不說,他緊緊抓著地鐵扶手,手背青筋直冒,許久以后項旭日看了過來。
“樂子,你之前說你不會離開海濱市,就在這里讀大學,要是我有一天要走很久很久,你會照顧我媽嗎?”
“到底怎么了?”彭勤樂徹底認真起來了,“你這是托孤了啊兄弟?多大事???”
“我不該用那種辦法來解決這件事的,明明還有更多更好的辦法,我選了最傻的那個,現(xiàn)在事情鬧大了,人家吵得你死我活的,我走了我媽肯定更難受?!?/p>
項旭日不回答,只是盯著窗外自言自語。
“我以前覺得,我爸不在了,我得站出來,有人欺負我媽,我得用我的方式保護她,可現(xiàn)在我又怕我其實做錯了,我弄出來的事情只會讓我在離開的時候讓她更難過。”
彭勤樂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自己的好友。
項旭日十分自責,“我想我錯了。”
那一刻,地鐵突然駛?cè)肓撕诎抵校瑥V告燈牌在漆黑的過道里亮起,就像是沿著地鐵奔跑的流星。
無數(shù)的光斑落在兩個少年臉上,彭勤樂靜靜看著項旭日,絲毫沒有落入黑暗的慌張。
他只是問,“這就是你不想承認你是哨向的最終原因嗎?”
項旭日的眼角抽動了一下。
那一刻他完全看不清黑暗里彭勤樂的臉色,項旭日只聽到往日里那個無比熟悉的聲音變得陌生而又理性。
“一開始你覺得你隱瞞向?qū)У纳矸?,借助自己的能力能夠幫你母親解決一點小問題,可后來你發(fā)現(xiàn),事情鬧大了?!?/p>
刺眼的白光從車窗外閃現(xiàn),項旭日擋住眼角。
“鬧大了以后你才發(fā)現(xiàn),家里的期望和你自己的期望是截然相反的,你想隱藏身份,你母親想要向?qū)н@個身份,軍校是你的最優(yōu)解。”
項旭日死死閉上眼,白色的光似乎想從眼角的縫鉆到他腦子里般。
彭勤樂的聲音冰冷而又冷靜。
“承認錯誤很有可能軍校的背景調(diào)查就通不過,不承認身份但你母親已經(jīng)請袁九沐過來了?!?/p>
項旭日不敢睜開眼。
彭勤樂默默注視著自己,給出了結(jié)論。
“說到底,你沒能好好保護她。”
這句話一出,項旭日猛地睜開眼。
光線融化,整個世界都退去了顏色,地鐵車廂消失了,彭勤樂也不見了,而他又站在了那個房間里。
搖晃的水杯,放置在桌上的手機,嘩嘩的流水聲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