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知也表情凝重,她一邊要用藤枝趕魚群過來,一邊要在沉船里搜尋,沉船上沒什么金屬,金銀可以排除掉了,這艘船是機動近代的,上面不大可能有瓷器古董,或許是艘沒什么價值的沉船。
這樣想,林知盡可能多的驅(qū)趕魚群,沉船沒收獲,魚群一定要大豐收。
沉船這邊,她打算再去看看船長室,船長室再沒收獲,那就撤了,藤枝在海底待久了,她也冷得慌。
船長室有尸體,早已腐爛成白骨,不知道是不是船長,保險箱的外倉也腐爛了,但里面的保險柜完好無損,有值錢有價值的東西,只能是在保險柜里了。
林知把這個保險箱卷回拖網(wǎng)里,做好這些準(zhǔn)備,她從竹簍里打開塑料布,拿出外套披在身上,跟船老大說一聲:“起網(wǎng)吧?!?/p>
“這么快?這才剛下網(wǎng)?!贝洗笤尞惖脑儐枺骸笆遣皇峭弦欢卧偈站W(wǎng)?”
林知裹著外套,站到避風(fēng)的船板后面:“正好碰到魚群,已經(jīng)爆網(wǎng)了,等沒有意義,起網(wǎng)收魚就回去吧,這趟出來的遠(yuǎn),我這會要冷死了,想回家喝點熱的糖水?!?/p>
船老大和船員們將信將疑,幾個抱怨跳腳的,被船老大一頓訓(xùn)斥,然后開始收網(wǎng)。
這種機械拖網(wǎng),收網(wǎng)不需要人力了,人工只是輔助,所以哪怕爆網(wǎng)也不怕收不上來,前面收的一段都是空網(wǎng),大家心都懸著,連呼吸都是輕的,這趟如果沒有收獲,上岸要被其他船只和公社笑話死,笑話他們一幫大老爺們,出海竟然指望一個女人來獲得豐收,這是天大的妄想,偏船老大信這個。
等看到拖網(wǎng)里密密麻麻堆疊的魚群,隨著收起的漁網(wǎng)浮出海面,船上的人爆發(fā)出歡呼聲,船老大出海這么多年,也僅僅經(jīng)歷過屈指可數(shù)的幾次一網(wǎng)大豐收的情形,他眼眶shi潤,神情激動不已,回頭看帶來好運豐收的林知,正神色平靜的坐在甲板上看海鳥,如此定力,這個姑娘不簡單啊。
收網(wǎng)收魚到尾聲,船老大在一片喜氣中,過來和林知攀談:“林同志,你愿不愿意來我們公社出海上班?”
雖然海島很好,出海有收獲,可是每天一筐魚也吃不掉呀。
林知的理由讓船老大反駁不出來:“好運氣要珍惜著用,焦大哥,你看這一網(wǎng),抵得上你們一趟出海的量了吧,我也不能天天用,會把運氣用枯竭的。”
船老大問道:“你真的是靠運氣嗎?”
這邊的人對理解不了的事,容易往天地鬼神上靠,林知就往這上面說:“我能聽見你們聽不到的海浪聲,算是能和大海溝通吧,之后呢,如果你們同意,我一個星期上一次船,保證出海的那一趟,都有今天的收獲,要一筐魚當(dāng)報酬。”
對比這一網(wǎng)的收貨量,一筐魚太微不足道了,船老大自己能做主:“那我給你挑一筐好貨。”
林知把竹簍里的雨披、保溫杯拿出來,留個空竹簍:“要一半海蝦海蟹,吃個新鮮?!?/p>
“行,我給你撿大的,這是你應(yīng)得的,不會虧了你。”
“焦老大,你快來,魚堆里有個鐵箱子,怕不是什么寶物吧?”
滿倉豐收的魚已經(jīng)叫大家興奮不已,還多撈個箱子,拿東西把箱子上的堆積物擦拭干凈,花紋精美,一點鐵銹都沒有,應(yīng)該不是鐵的,看不出什么材質(zhì),但這么好的箱子,用來裝的東西不會普通。
船老大有點見識,很興奮:“這東西要是上交,開出對國家有用的文物,我們是會受到表彰的,今天真是太幸運了!”
一船十來個人,不會所有人都一個想法,有人起了別的心思,小心翼翼:“焦大哥,船上只有我們這幾個人,不如把箱子開了,看看里面是什么,這大海茫茫,不會有人知道的?!?/p>
說得好幾個人心里都贊同,船老大看大家的表情,心情沉重,心想人心不足,箱子里還不確定有東西,就開始商量私吞了,那萬一要是不得了的寶貝,這十來個人,誰能保證不跟家人朋友提一句,或者喝醉酒說出來,到時候不但沒有功勞,還有罪。
船老大看向林知,問道:“林同志,今天沒你帶路,我們不會來這里,可以說,這一船的魚和箱子,你占了大功勞,你怎么看?”
林知一本正經(jīng):“焦老大,你這不厚道了,我這人是很自私的,你們要分寶貝,我跟著分一份好處,我分了自然閉嘴不說,你們要上交,我跟著分一份獎勵,也不會有意見,你們自己商量決定吧?!?/p>
船老大忙道:“不是這個意思,我想著這一趟的收獲是你的運氣帶來的,你不做主,那我們商量著來?!?/p>
對著這個一尺見方的箱子,船老大跟幾個人說:“就算里面裝滿了黃金,能有多少呢?而且看分量,不像裝了金銀,應(yīng)該是重要文件,對沉船人重要的文件,對我們一點價值都沒有,搞不好還會遭禍,我們是靠海吃海的漁民,真有這么大的福氣,怕是接不住,別回頭好處撈不到,還招來禍?zhǔn)?,那就悔不?dāng)初了,要我說,這箱子上交?!?/p>
船老大一分析,有人附和:“我贊同焦老大,十多個人,十多張嘴,十多個心思,誰敢保證沒人和親戚朋友提一句,只要有一個人張嘴了,全島也就知道了,我不是信不過大家,你們有誰是不喝酒的?醉酒后,誰能管得住自己那張破嘴?”
姜絲煮酒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