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池曦文等他恢復了一些,就將完全放下警惕的浣熊抱起來。
“別害怕。”他一邊言語安撫,一邊走回去打算找輛車下山,去最近的野生動物中心。
小動物身上這道傷勢他雖然處理了,但處理的不算好,需要及時地去機構(gòu)再檢查一遍。
人群火光嘈雜,小浣熊開始瘋狂掙扎,池曦文猛地又被它撓了一下——
這時,背后傳來汽車輪胎碾過山石的聲音。
池曦文抱著小浣熊驚惶地扭頭。
梁越那張五官英俊到極致的臉從下降的車窗中露出,他穿著黑色的沖鋒衣,手臂越過去單手拉開副駕駛車門,睫毛如墨線勾勒,沒表情地對他說:“去救助站?上車。”
池曦文沒有猶豫,直接爬上車:“謝謝?!?/p>
梁越踩油門退出野營地出口,瞥過去一眼:“你是獸醫(yī)?救的是什么品種的貍貓?!?/p>
浣熊顫巍巍伸出了爪子。
“……小浣熊。這是浣熊?!背仃匚谋е?,按住了浣熊的小爪子,“不是貍貓?!?/p>
梁越“哦”了一聲。
他認不出來完全是因為他缺乏一定野生動物常識,以及無法分辨動物們身上皮毛的顏色來確認他們的品種。
池曦文看著車窗旁的景色在黑暗中倒退:“我現(xiàn)在還不是獸醫(yī),我念的動物科學?!?/p>
梁越分過去一點眼神,又收回來,說:“那你會成為很好的獸醫(yī)?!?/p>
池曦文愣了愣,隨即感激地說:“謝謝你,leon?!?/p>
其實他好像不太適合做這行,因為他多余的善心太濃厚了些,總是反過來把自己傷害。
車上,兩人不再對話,直到梁越把車開到森林救助站。
這里的員工有豐富的處理野生動物的經(jīng)驗,告訴池曦文:“幫它處理好,等它回歸山林就好了,要是喂養(yǎng)它太久了,就會賴著不走,尤其是這種浣熊類,不要臉的?!?/p>
池曦文申請的住家,他實在不可能飼養(yǎng)這種野生動物,他留下聯(lián)系方式:“等放回山林后,你們可以給我一條信息么?”
救助站員工爽快地答應。池曦文松口氣,去一旁沖洗手臂,再用碘伏消毒傷口。
他在燈光下觀察了下自己胳膊上的抓痕,并購買了一些抗生素。
今晚回營地的話,他覺得吃個藥會相對安全。
從衛(wèi)生間出去,池曦文看見梁越低聲和救助站員工在說話,說些什么聽不清,但他看見梁越從錢包里掏出幾張現(xiàn)金。池曦文沒好意思詢問,等梁越勾手讓他跟過去,池曦文輕聲:“我們回去嗎?”
“不回去?!绷涸礁莻€換了衣服的救助站員工走,池曦文緊緊地跟在他身后。池曦文忐忑地問:“那……去哪里?!?/p>
梁越說:“車沒油了,我去鎮(zhèn)上買煙和汽油,你可以去醫(yī)院打個狂犬針?!?/p>
浣熊是狂犬病的潛在攜帶者,因此接觸后通常需要進行狂犬病暴露后預防治療。梁越當然不知道這些,他看池曦文買抗生素才起疑,問了救助站員工一嘴。
池曦文遲疑地停下腳步,看梁越走遠,連忙追上去,從背后望著他的下頜,默不吭聲地跟著他一起上了車后座。
這輛皮卡后座硬邦邦的,遠沒有梁越開過來的那輛車那么舒適。開車的是收了梁越一筆看起來挺多小費的員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