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找什么東西?貓玩具?”
“不是,別的?!绷涸降母叽笊碛半S著池曦文的動作,默默跟著進了公寓?;ㄊ环胖迷诓妥郎虾螅仃匚囊廊伙@得有些冷淡。
梁越隨口道:“弄丟了腕表?!?/p>
他低頭看了眼梁越手指上的戒指,心頭一陣復(fù)雜。這是他們曾經(jīng)的對戒,他離開梁越去肯尼亞的時候,早就把戒指留在了桌上。沒想到梁越一直收著,還戴著……似乎想表明某種意義。然而,池曦文心中清楚,梁越只是在做做樣子,表面上看起來在乎,實際上,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已過期,再無法回到過去。
若真有那么喜歡,又怎么會做出那種事。
無論梁越出于什么目的來找自己復(fù)合,池曦文都不會再相信了。
池曦文說:“你那天就在地毯上拼玩具,你哪里都沒去過,你去沙發(fā)旁邊找找。”他忙一天了,還沒吃飯,于是走到廚房。
梁越見他忙著淘米,忍不住想幫忙,走到他身旁:“我來幫你?!?/p>
“別待在這里?!背仃匚耐崎_他,太礙事了。
“我可以幫你?!绷涸綀猿郑眠^他電飯煲的內(nèi)膽,打開水龍頭沖水,“要接多少水?這么多夠嗎?”
梁越執(zhí)意要幫忙,接過電飯煲的內(nèi)膽,打開水龍頭:“水要接多少?這么多夠嗎?”
池曦文看著那幾乎滿鍋的水,忍不住爆發(fā):“你們兄弟倆怎么都喜歡幫倒忙!我廚房很小,我診室也很小,我家也很小,根本容不下你!”
梁越低眸看著被奪走的電飯煲,手上還沾著水珠,他低頭道:“抱歉,我不會做飯。”
池曦文面無表情,把水位倒到適量的位置:“你該感到抱歉的是你現(xiàn)在還賴在我家不走?!?/p>
梁越讓開到冰箱的方向,看著他的動作:“我可以學習做飯,你工作一天很辛苦,我不知道能做什么?!?/p>
池曦文不為所動,把飯蒸上了,同時穿上圍裙:“你有更重要的事做,你的工作不忙嗎,怎么舍得這樣圍著人轉(zhuǎn),像蒼蠅一樣?!?/p>
梁越被他這么形容,對自己的行為也感到可恥,但還是說:“見你是我最重要的事?!?/p>
“是嗎?”池曦文語氣淡然,朝他走過來,抬起手,好像是要抱他。
梁越心中微微一動,正要回應(yīng)池曦文的動作,卻被池曦文一把推到一邊:“你擋著我家冰箱了。”
梁越:“對不起?!?/p>
池曦文沒見過梁越這么沒自尊的樣子,梁越同時也沒見過他這樣不近人情的樣子。
這段時間已經(jīng)不知道是第幾次為他的話所受傷了,梁越默默地站在一旁,看著池曦文的動作,心中暗暗自責。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做家務(wù)的人,最多最多只會弄點干巴面包抹奶酪。
工作繁忙的他,習慣了高壓和被人照料的生活,梁越從小就被植入了一種思想,家務(wù)活不是他這樣的人該做的,那是浪費時間,他從未學會如何真正照顧池曦文。至于現(xiàn)在,他顯得像一個笨拙的外行人,甚至連幫忙都變得多余。
池曦文給自己蒸了燒麥,沒有做太多的菜。
很快,十二三分鐘后,飯菜上桌,梁越看見:“沒有我的嗎。”
“你只是進來找你的腕表的,我不是你家的保姆,你找到就走?!背仃匚慕趵淠卣f。
“好……”梁越接受,轉(zhuǎn)身到沙發(fā)和地毯旁象征性地摸了摸。他當然不是真的為了找腕表,事實上他根本沒丟什么東西,除了零散的貓玩具零件,根本沒有什么理由待在這里。
他半跪在地毯上,穿著剪裁合體的襯衫,燈光灑在他肩頭,最終還是開口,試圖解釋自己最近的變化:“我以前忙碌,是因為在總部競爭壓力大,節(jié)奏也快。但現(xiàn)在不一樣了,我被調(diào)到亞太區(qū),很多時候只需要做決策,開會也多在白天。偶爾半夜開國際會議,所以現(xiàn)在我有了更多的時間……”
梁越的聲音低沉,眼神牢牢鎖定池曦文,仿佛試圖從他冷漠的表情里找到哪怕一絲回應(yīng):“文文,我想彌補你?!?/p>
池曦文聽著,心里仿佛堵了一塊石頭,沉甸甸的。他早就知道梁越的這些話意味著什么,可那些過去的傷害已經(jīng)讓他難以再相信。于是,他終于開口:“所以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