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越挑出那兩個字眼:“朋友?”
池曦文一愣。
梁越稍稍靠近他,呼吸輕輕掠過耳廓:“剛剛不是說,不是朋友了嗎?是考察期,準男友。和朋友是兩碼事吧。”
池曦文就不答話了,好像有點被繞進去了。
他可沒有嘗試過開放式關系的經歷,對他來說這是一種進可攻退可守的方案,池曦文主動愿意嘗試和梁越建立這種關系,其實也不是沒有壓力的。
他知道自己從未真正有抵抗梁越的能力。他對梁越沒有多少抗拒,一次次地被他牽引進情感的漩渦。他明白,這種關系若持續(xù)下去,自己可能會很快淪陷,再也無法掙脫。
他沒有看梁越,只是輕聲回應:“我知道……”
池曦文就這么幾秒的猶豫,梁越已經非常自然地把自己的地位擺在了他想要的位置上:“說了話是要負責的池曦文,attew的建議你收到了嗎?!?/p>
“什么建議?。俊背仃匚幕貞?,“attew讓我下周去見他?!?/p>
梁越微微勾唇,手指不緊不慢地繼續(xù)在池曦文的手背上游走,掌心的溫熱透過肌膚傳遞給對方:“這條要聽,他還說享受今晚,是只有我聽見了嗎?”
池曦文:“……噢,我聽見了。”他立馬有點緊張,尤其手還在梁越的手里牽著細細摩挲。車廂內的氣氛曖昧而微妙,池曦文能夠感覺到自己即將再度陷入梁越的掌控,但他始終無法徹底抗拒這種熟悉的感覺。
他們對彼此的碰觸都太過熟稔了,心理上的壓力還在,但身體已經自然而然地適應。
“但我有工作,鄭教授找我。我得回酒店?!背仃匚母械绞中臐u漸發(fā)燙,心跳也隨之加快。
“沒有不讓你回去?!绷涸铰卣f,“我等你結束,給我發(fā)消息?!?/p>
池曦文嗯了一聲,讓他牽著摸手也不說話。
到酒店時,池曦文去見鄭教授,梁越在酒店前臺取了一件存放在這里的木盒,胡桃木的盒子被保存得相當完好,梁越是前幾天回紐約時找到的,池曦文離開后,他搬了一些東西到紐約,私人酒窖里放著不起眼的盒子,紫色的琺瑯葡萄徽章安靜地躺在酒瓶旁邊,一絲使用痕跡也無地發(fā)光。三年過去,小酒莊的價值翻了十幾倍,梁越查了一下,這瓶酒的價格是池曦文當時買的時候的三十倍左右。
池曦文在那天一共買了三瓶促銷酒,在車上興沖沖地告訴他這個小酒莊的故事,說著這些葡萄酒有多特別。梁越當時對故事和酒都沒有興趣,也不想說池曦文眼光不好,這種酒毫無增值的空間。
到頭來卻發(fā)現是他錯了。
梁越注意到了,于是帶了過來。他發(fā)現這件東西就放在酒窖顯眼的位置,可不知道為什么被自己忽視了很久。
梁越提著酒盒刷池曦文給他的房卡上樓,進去后才發(fā)現他住在一個酒店的便宜房型,不大的空間里是一張雙人床,池曦文辦公的電腦放在窗戶旁的書桌上,有個一米多寬的露臺,露臺上用晾衣架夾著池曦文的一條白色內褲,和一件昨天穿的襯衫。
雖然是臨時居住,空間狹窄,但因為池曦文帶的東西本來就不多,被收拾得很整潔。
梁越打開露臺門,摸了摸他的衣服濕潤程度,發(fā)現干了,于是將內褲和襯衫都收進房間并折好。一時也不知道放哪,他哪做過這種瑣事,在外住酒店衣服都是丟給酒店處理的,洗出問題有助理和秘書處理,誰知道池曦文住酒店還喜歡手洗衣服。
梁越將衣物折放在床角,在他的單人沙發(fā)上坐了幾分鐘,坐不住地給他發(fā)消息:“你還在老教授那里?”
池曦文沒理他,估計是忙著。
梁越于是發(fā):“那我去洗澡?!?/p>
他鉆進池曦文房間的浴室,這間浴室倒是寬敞許多,光線明亮,保留了浴缸淋浴間四分離格局。梁越打開熱水沖澡,很快就嗅到這沐浴露的味道很熟悉,是池曦文今天身上的味道,他的衣服上也是同樣的氣味。
池曦文大概是用酒店沐浴露洗的衣服。
一時間整間浴室都彌漫著這股香味,梁越閉眼任由水流沖刷臉龐和身體,仿佛池曦文就在面前。
“梁越?”外面?zhèn)鱽沓仃匚倪M門的聲音,他看了手機,也聽見了水聲,知道梁越在洗澡。
就是吧……他沒想過梁越會這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