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曦文在他懷里安靜不動,但他的眼瞼輕輕顫動,眼睛里似乎泛起了細(xì)碎的光。他根本不知道這些,從來沒聽梁越提起過,甚至連問都沒問過自己一聲。
哪怕一次呢。
兩人間堆積了無數(shù)的沉默與誤解,在頃刻瓦解了。
梁越的解釋像是打破了一層隱忍已久的隔膜,他坦然地面對這一切,嘴唇落在池曦文的唇角,以低不可聞的聲音呢喃著:“我愛你……對不起,做過這些讓你難過的事?!?/p>
翌日清晨,
加州的陽光透過窗簾微弱地灑進(jìn)房間,溫柔地灑在池曦文的臉上。他緩緩睜開眼睛,感覺到梁越依舊從背后抱著他,
手臂輕輕環(huán)繞在他的腰上,
呼吸平穩(wěn)而均勻。
昨晚他是背過身睡著的,梁越便從身后將手臂繞過來,跟他說:“我以后不會這樣了?!?/p>
池曦文回答了一個“嗯”字,也沒怎么理他,
閉眼睡覺了。
醒來后,
池曦文輕輕移開梁越的手,
坐起身,揉了揉眼睛,腦海里浮現(xiàn)出今天要做的事情。他要去參加葬禮,去面對那段曾讓他陷入痛苦的過去。
他對池天宇根本沒有什么感情,但池曦文的內(nèi)心對他去世的消息,
也并非毫無波動的。
幾年前池曦文因為池天宇的高位截癱而自責(zé),始終認(rèn)為是“自己的原因”導(dǎo)致了悲劇的發(fā)生。
梁越一遍遍冷靜地對他說:“你還沒醒過來嗎?他自己跳下去的。你根本拉不住他,也不該拉?!?/p>
見池曦文依然沉浸在自責(zé)中,梁越的聲音變得更冷漠:“你覺得你該為這種人負(fù)責(zé)?一個想毀了你的人最后毀了自己,你還想背這個包袱?”
他停頓了一下,眼神冰冷:“他要死,是他自己的選擇。你自怨自艾,只是在替他背負(fù)本不該背的東西?!?/p>
梁越的話冷靜而冰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