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五人渾身shi透了不說,洛顏跳海時連鞋都丟了,此時光著腳踩在地面上,一走一個shi腳印,她有點不好意思,便踮著腳走路,可胳膊上傷口的血又涌出來,混著海水滴落在地面上。
陳嘉平朝蕭月拱手:“蕭師兄,我以此模樣拜見掌門實屬失禮,請容我去換身衣裳。”
洛顏也想,至少把傷口綁一綁,把腳擦一擦,別弄臟了這么干凈的地面。
但她一回頭,忽然看見殿外走進來一群人。
為首的是一位身材頎長的男子。他穿了一件樣式簡單的黑袍,渾身沒有任何裝飾,卻遮掩不住渾身散發(fā)的一股貴氣。
他個子高,頭發(fā)也長,垂下來能掃到膝蓋,卻未束起,顯得人有些懶散。
他走到洛顏身邊,停了一下,抬手在她受傷的手臂上一拍。
傷口的血頓時止住了。在海水里泡了太久,已經不覺得冷了??纱藭r忽覺一股暖流涌入體內,四肢百骸都舒展了起來。
她立刻想要道謝,可那人絲毫沒有停留,大步流星地走過,走上臺階又走上高臺。
沒說出的話卡在了喉嚨里。
陳持盈和蕭月跟上去,陳嘉平也不好再說什么,只好一起跟上。倒是阿黎撞了洛顏一下:“這位道君也好俊啊,比陳道君還俊,我從沒見過這么俊的人,那張臉像是雕刻出來的一樣!腰細腿長的,走起路來真好看!”
她拉著洛顏受傷的胳膊往前跑,跑到蕭月身邊問:“蕭師兄,這是誰?”
蕭月道:“這位就是堯山的掌門呀?!?/p>
洛顏看著他走到最高的臺子上,坐在唯一的那把椅子上,其他人只能站在他身后。這人像是明月一般匯集了夜色下所有的光華,其他人只能做陪襯他的星子。
洛顏看著他,心想,原來突破了大乘后期的人就是這個樣子的。
對,從體態(tài)上來講,他確實比其他人要輕盈很多。剛才走那幾步就能看出來,他的靈氣是沉在丹田的,雖然一步邁得大,但很穩(wěn),腰腹筆挺,干凈利落。靈氣凝聚不亂,走動不需要再過多用力,因此四肢是放松的,但松而不散,一舉一動又是干凈利落的。
陳堯坐定后,那胖道人朝洛顏這邊招手:“蕭月徒兒,還愣著干啥?下一環(huán)節(jié)了?!?/p>
蕭月如夢初醒,快步登上臺階,朝胖道人跑去。
胖道人便朝人群道:“諸位已迎擊萬難,來到堯山,實屬不易。我問候諸位辛苦了?!彼f著真朝眾人作了一揖。
他已是得道修行之人,年紀不知幾何。下面眾人多是普通人,年紀比他小了不知多少。此時卻受他拜,有人嚇得回拜,有人卻竊竊私語道:“早先聽說堯山講究天性自然,不像其他門派那樣規(guī)矩森嚴,今日一見果真如此。”
“陳掌門說過的,人本自然,不應為外物所累,不應為外形所縛。倒不是只說說而已。太好了,我可討厭那些條條框框的規(guī)矩,有些門派入門一兩年什么都不教,只讓抄門規(guī),門規(guī)五萬字,廢話四萬五。”
洛顏聽得笑出聲,放眼望去,明明如此莊重的場合,卻有不少人都在談笑,一時間有點恍惚。不過一直緊繃的心弦倒是輕松了不少。
卻在這時,高臺上搬來了好幾口大箱子。
除陳堯以外,每位道人都執(zhí)了一塊更小的玉簡,他們互相商討,隨后以手指引導靈力,在玉簡寫了幾筆,之后投進箱子里。
洛顏問身邊姓黎那少女:“他們干嘛?”
阿黎道:“我也不知道,不過看樣子像是投票,以前我們村口選村長的時候就這樣?!?/p>
“投什么?”
有人聽她聲音柔柔的,見她模樣也生得可愛,主動過來解釋:“當然是投咱們,剛才不是在入門測試嗎?咱們做了什么,其實這些長老都看著呢。現在就是要憑著咱們剛才的做了什么給咱們,覺得誰能當堯山弟子,給咱們投票了。我說,小妹子,你這一身,你剛才做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