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這話聽著像在幫嚴松時撇清關系,卻叫眾人心生懷疑。嚴掌門忽然跑到堯山來質問白月光的事,嚴掌門要堯山掌門帶他去后山,就在這時候,外海人攻上堯山。
外海人的目的極有可能是心螢火,心螢火是堯山的寶物,曾經在藥宗七十二門之間流轉,現在又在哪里呢?會不會又回到堯山了?會不會,就在堯山后山呢?
竊竊私語響起,阿肆低著頭笑了起來。
“你笑得什么!外海妖人,人人殺得,我先殺了你!”他提劍便朝阿肆刺過去。
阿肆閉上了眼。忽然,耳邊劍氣一轉,他睜眼,只見劍光朝著黎妧而去。
嚴松時刺向阿肆只是個幌子,他真正的目標是黎妧。幾人打斗間,他也看出來了,這對主仆感情至深,名叫阿肆的仆人好幾次冒著生命危險擋在主人黎妧身前。
此時二人都動彈不得,倒在地上,他先刺死黎妧,再叫阿肆因挪動,傷口爆裂,說不出話來,就沒人能說出他和洛笙的關系了。
阿肆瞪大眼睛,卻在這時,風庭挽了個劍招,將嚴松時擋開。
嚴松時本已至大乘后期,當年差一點就能飛升,可如今竟被這一劍撞得飛出去。嚴松時整張臉都黑了,心頭怒起,連退幾步被身后一堵墻擋了一下,才不致摔倒。
但這叫他怒意更深,那堵墻就立在樹根處不遠,好像在嘲笑他,你必須靠別人的攙扶才能站穩(wěn),離開別人的幫助,你什么都不是。
從前如此,現在如此,往后還是如此。
憤恨快要將他燒灼,渾然沒留意,為何四周沒有房屋,卻有一道孤零零立在這里。他抬手向這面墻揮去。
陳堯在無人處雙手結印,這面墻上的透明結界忽然消失。
一聲暴戾的天雷劈下,這面墻應聲而倒。陳堯猛烈地咳嗽了兩聲,舉起袖子一擦,擦到一手血。
他把染了血的袖口折了起來。
嚴松時舉劍再刺,忽然發(fā)現風庭三人目光古怪,不僅是她們,還有許多堯山弟子也詫異地看著他。
他不知道為何大家都在看自己,往臉上一摸,并沒摸出什么異樣。心中更是納罕,弟子們的目光更是古怪。嚴松時感到煩躁。
風庭邁過幾塊土石,走到嚴松時面前:“嚴掌門,這面墻,你沒有眼熟的感覺嗎?”
嚴松時皺眉:“我為何會熟悉?”
風庭:“……”
“那你覺得,這面墻為何會立在這里,周圍又沒有房屋,不當不正?!?/p>
嚴松時眉頭更緊:“我怎么知道?這些堯山的事?!?/p>
郝沅可笑了一聲:“對啊,這是堯山的事,但堯山的事都是誰說了算呢?說了算的人又是聽誰的呢?”
嚴松時被這連續(xù)的發(fā)問惹得更加急躁,全然不復一派掌門的氣度,對著風庭三人大吼:“不就是一面破墻,你們到底想說什么?”
圍觀弟子中傳來吸氣聲,此起彼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