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顏知道那方形臺子的用處,往上面一看,果然見上面站在兩個人。可一人站立,手拿法器,另一人卻被綁了起來,躺在地上。兩人顯然不是在對打。
再一看,那被綁著躺在地上的人,不是別個,竟是魏丹!
洛顏冷汗都流了下來,她立刻沖向擂臺,將魏丹拉起,這會兒,魏丹已經(jīng)昏迷了。洛顏擋在魏丹面前,對那手持法器的男子,刷地一下展開了紅綾。
可那男子卻露出疑惑的神情:“顏姑娘,你做什么?還打?你已經(jīng)贏了不是?”
洛顏手一頓:“什么?”
持法器男子道:“你已經(jīng)離開了我為困住你造出的幻境,是你勝了,這人你帶走就是?!?/p>
洛顏像是見鬼一樣看著他,外海的地下擂場,什么時候變成了,只要勝了就能帶走仆人?
這時,四周簾子后又傳來人們喧嘩聲:“還不帶走?等著讓他挨打嗎?哈哈哈!”
“我看是剛從幻境出來腦子迷糊了吧?”
挨打?誰挨打?魏丹?只是打他?
再看四周簾子后的人影,各個都是正常人的模樣,皮膚滑膩,沒有任何魚鱗。這是怎么回事?仿佛跌進(jìn)了一個迷幻的萬花筒。
混沌中仍保留最后一絲清明,魏丹在這里,其他堯山弟子是不是也在?洛河村民呢?陳堯呢?
往四周一找,果真見到人群里,那身穿黑衣的高挑男子站在一盞油燈下。她抓著魏丹朝陳堯躍將過來。
可往陳堯身后一看,她整個人被凍成了一塊僵硬的冰。陳堯身后跟著一身穿墨綠道袍的俊俏男子,是柳子嶠。
“哎呦,你這小丫頭太能打了,我這好幾個常來的擂手都跟我抱怨,說你勁兒太大,都怕被你打傷了?!币桓邏雅訐]著手帕,聘婷裊裊走來,抓過她的手,塞了一把金箔:“喏,你今天的賞金。嘖,給你這么多賞金了,能不能去買身厚實衣裳穿?凍死了可沒人心疼你。”
是黎姝。
洛顏急促地喘息,怎么回事?難道她也死了?所以大家又在陰曹地府相見了?可是陳堯也在,他不是飛升了么?飛升的人不是不會死掉的嗎?
難道是他的天罰?
但陳堯“嗯”了一聲,解下了自己的外袍,披在了洛顏身上。他外衣厚實,又穿在身上已久,染上了他的體溫,披上的瞬間,洛顏就感到了一股暖意。
心中卻更加迷茫,已經(jīng)死掉的人還能感受到冷暖嗎?
她呆愣愣的,陳堯便在她面前揮手:“怎么了?還沒回過神來?”
洛顏抬起臉問他:“我剛才,發(fā)生什么?”
陳堯眼中閃過一瞬訝異,片刻后又了然:“那人剛才跟你比法術(shù),他結(jié)出一個幻境,里面你最害怕的場景,若是你能在這盞油燈燃盡前走出來,就算你勝。”
他往頭頂油燈一指,洛顏仰頭看,那燈里果真還有小半燈油。
洛顏還是懵懵的:“我剛才進(jìn)入了幻境,里面發(fā)生的都是假?洛河還沒漲水?大家沒被卷入洛河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