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靈把一面鏡子拋給洛顏。這面鏡子背面雕刻著葡萄和核桃的花紋,正面經(jīng)營剔透,比黃銅鏡不知清晰了多少,人影映在上面清清楚楚。此時,一抹紅色的人影出現(xiàn)在鏡面上。
“我對詩詞典故一竅不通,哪里會取名字?”
“讓你取名字,沒讓你考狀元。詩詞典故有什么用?取個大家都懂的,容易記住的名字才有用。你先想,不好我再幫你改?!?/p>
“豈知頑石非寶玉,豈惜枯木鈍紫霜?!?/p>
“她是平民,便更能體會到人們的不容易。她從不苛責下人,即便是下人犯了錯,她也會主動說情。有的人身份尊貴,卻冷漠自私;有的人只是平民,卻心懷仁善。出身不是評價一個人的標準,人行在世,也不必被身份束縛。”
“不用解釋,我相信你?!?/p>
……
如果說過的話都不作數(shù)了,為什么還要說出來?人可以不為自己的言行負責嗎?
她緊緊捏著鏡子一角,力氣大得要將這一角捏碎。
卻在這時,猛然一道驚雷劈下,山間飛鳥走獸掠起,暴雨傾盆而至。
紫電如同發(fā)怒的巨龍,直沖下來,撞到百花峰上,整座山峰距離顛簸,連同堯山都跟著地動山搖。弟子們站立不住,幾乎要被甩進海里。
洛顏穩(wěn)穩(wěn)地趴回石頭上,花靈圍著她上下飛舞,她垂著眼眸,給垂下來的幾縷長發(fā)編辮子。
“七道、八道、九道!掌門也撐過
洛顏睜開眼。
頭頂是稀松的茅草,四面是水泥糊的墻壁,她躺在一張硬木板搭成的床上。
眼珠一轉(zhuǎn),就看見陳堯守在旁邊,他現(xiàn)在是個十六七歲少年的模樣,容貌跟他作堯山掌門時也略有不同。
頓時將前因后果梳理清楚。
她和那些弟子卷入了洛河夜哭秘境。她爆了法力,才將秘境撐開,把所有人帶出來,可自己卻因為消耗過多,昏了過去。
立刻從床上坐起,她問陳堯道:“我在哪兒?”
陳堯走過來,想幫她理一理黏在額頭上的發(fā)絲,她卻側(cè)頭躲過。手便懸在半空,有些尷尬,過了一會兒才放下,他道:“洛河附近的一處人家?!?/p>
“嗯?!甭孱伈幌肼犚娝f話,也不再多問,撐著床沿利落地跳下床。卻不小心將床邊一個小布袋子碰到地上,發(fā)出一聲悶響。
洛顏看了一眼,不撿,問陳堯:“你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