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一件一件說。”聞禪道,“哭累了嗎?累了的話歇一歇,說完再哭?!?/p>
公主殿下看起來似乎完全不會哄人,但她有種既能催人淚下又能讓人收住眼淚的神奇能力。許纓絡(luò)用手帕掩著臉,擦凈了斑駁淚痕,一時(shí)還有點(diǎn)止不住地抽氣,聞禪扶著她坐下,隨手遞過茶杯:“慢點(diǎn)喝,順一順氣。”
許纓絡(luò)捧著茶碗遲疑,有點(diǎn)怕喝完了又吐出來,聞禪似乎看穿了她的顧慮:“渴了就喝,總不能因噎廢食,再瘦下去你就要變成魚干了。”
茶水溫度剛好,溫?zé)岬鼗^她干痛的喉嚨,落進(jìn)胃里,并沒有激起任何讓她覺得恐懼的反應(yīng)。
果然是哭出來就好了,不過滿宮里除了持明公主,她也找不出
圣諭
“陛下怎么樣了?”
含嘉殿中,
宮女內(nèi)侍皆屏聲斂氣,垂手侍立于外間。聞禪繞過四折屏風(fēng),快步走向御榻,
越過太醫(yī)的身形,
一眼看見皇帝半倚在軟枕上,
面色虛白,
口眼微斜,露在被子外的右臂上整齊地扎著兩排銀針。
這癥狀再明顯不過,聞禪心里頓時(shí)“咯噔”一下——前兩世皇帝都因風(fēng)痹之癥去世,
但最早發(fā)病明明是延壽二十二年的事,如今才剛到延壽十八年,
他怎么會在這一世提前發(fā)?。?/p>
皇帝聽見她的問話聲,勉強(qiáng)睜開眼看向她,
含混不清地道:“阿檀……”
太醫(yī)從床前讓開,聞禪快步上前,單膝半跪在床邊,
輕輕搭著他冰涼的手背:“父皇?!?/p>
“朝中的事,
你替朕,
多看著點(diǎn),
”皇帝口舌僵硬,艱難地一字一句道,“尤其是,
固州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