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煦被按著肩膀坐到床邊。
她別扭地扭扭肩,回頭白了一眼方璟,“原來還認識回家的路啊,怎么不再晚點回來?”
被嫌棄的方璟縮縮脖子,討好地給她拿肩捏背,帶著忍不住的笑意回道:“要是再晚點你會不會來接我?”
有的人表面上風(fēng)輕云淡,實際上已經(jīng)期待得眨出星星眼了。對著這樣一雙眼睛,一般人很難說出拒絕的話,否則良心會痛。
“不會?!?/p>
很顯然,辛煦有零個良心。
作為懲罰,方璟在她脖子上輕輕撓了一把,她最怕人撓脖子了,癢得很。
“說正經(jīng)的,之前梁明暗地里使絆子那事,”話語間隙方璟飛快掃一眼辛煦的神色,確保一切如常她才繼續(xù)往下說,“我讓陳藤——就是我助理,我讓她查了梁明的公司,發(fā)現(xiàn)注冊資金不是個小數(shù)目,他一個關(guān)系經(jīng)理,就算不吃不喝一輩子也攢不出這么多。順便還查到了他這兩年發(fā)展起來的小愛好——”
她賣了個關(guān)子,走到書桌旁拿起裝飾用的青瓷瓶掂了掂,“從世網(wǎng)離職之后他突然迷上了古玩,經(jīng)手東西有進有出、有真有假。”
那必然是假的占多數(shù),這樣的手筆,一定不會只是為了對付她們這幾個小網(wǎng)紅,沖著誰來的不言而喻。
“照這么說是有人想從你公司大規(guī)模挖人,這才拿我和商自容殺雞儆猴?”那不就等于自己是被拉進紛爭里的受害者?這也太無辜了。
“完全正確,”方璟摩挲著瓷瓶,“和他做文玩交易的一直都是同一批人,這些人又都或多或少和一個人有關(guān)聯(lián)——榮寬,他是從頭到尾反對公司改革的股東。”
原來自己是給方璟擋了槍子,“怎么明明是你跟人對著干,結(jié)果我被報復(fù)了,”辛煦無奈嘆氣,“天到底長沒長眼睛?”
方璟攥緊手里的東西冷笑一聲,“不管天長不長眼我都不會讓這些人好過?!?/p>
辛煦看著眼前為了年會穿著一身正裝的人。
家里開著暖氣,她的袖口不知是何時挽起的,領(lǐng)口的扣子揭開兩顆,露出鎖骨,恰恰好能看見貼著皮膚的項鏈墜子,羽毛形狀、小小的、閃閃的,摸上去肯定也暖暖的、帶著體溫。
看著看著,辛煦不自覺打了個顫,她有理由懷疑有一枚羽毛掃了她的脖子,即使兩人隔著幾米距離。
“是冷嗎?”方璟走來牽牽她搭在床單上的手。
辛煦略過她的問題,“這才小半年,總裁當(dāng)?shù)迷絹碓降眯膽?yīng)手了。”她抬頭笑看著方璟的眼睛,那雙時不時下意識顯出果決之感的眼睛。
她真心為她驕傲。
這種驕傲的情緒一直持續(xù)到不久后的某天——肖肖家終于結(jié)束旅行,她們倆就一起把小狗豆豆送回去。送完狗本來該回家,她卻發(fā)覺方璟走了反方向的路。
接收到她不解的眼神,方璟鎮(zhèn)靜地看著路況,目不斜視語氣平靜:“陪我回去看看我媽。”
什么?為什么?想怎樣啊?
聽到回答的一瞬間,辛煦面色不顯,心里絕望三連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