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梨嘆了口氣:“你都這么說了,我也沒什么辦法。對了,你要做群像的事,我問過《紅人》的編輯,他們要開個小組會討論一下,明天給回復(fù)?!?/p>
“好。”
此時又突兀響起一陣電話鈴聲,何南北看了眼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,葉遠(yuǎn)澄。她匆匆跟杜梨說了幾句就掛斷,再滑動接聽鍵:“喂?”
對方的聲音里帶了些許懶散的笑意,聽上去心情不錯:“在干嘛呢?跟我們的小姑娘進(jìn)行得怎么樣了?”
何南北隨口笑道:“還不錯,爭取下個月之前拐上。床?!?/p>
葉遠(yuǎn)澄:“……請愛護(hù)動物,不要虐待單身狗。”
他隨即正了態(tài)度,道:“和誠在老城區(qū)盤下了一塊地,就等拆遷之后推倒重建。老爺子后天晚上要辦個酒會,請了一堆人,你說他們都成雙成對的,我一個人去不太好吧……”
“所以?”何南北說:“你打電話來是因?yàn)槲蚁氲哪莻€意思么?”
葉遠(yuǎn)澄:“你那么聰明,我想是的?!?/p>
“好吧,好吧,”拐進(jìn)地下車庫之前,她說,“給我具體時間和地址,或者我不介意你在活動開始的兩個小時之前來接我。”
網(wǎng)上曾經(jīng)發(fā)起過一個調(diào)查,“女孩子的房間能夠有多亂”,參加活動的女性們上傳的圖片簡直要讓人驚掉大牙。何南北瞪著滿屋凌亂,愁得頭疼,決定明天就找個家政來。
她十分艱難地從沙發(fā)上刨出一片空地坐下,打開了電視機(jī)。她需要看一些爆米花電影來放松她的大腦——只有放松,才能激發(fā)何南北更多的靈感。
困意逐漸襲來,在何南北即將迷迷糊糊睡著的一剎那前,門鎖被擰動了。
接著,一雙高跟鞋踩了進(jìn)來,在看到沙發(fā)上的何南北時,高跟鞋的主人驚呼一聲:“何南北!”
何南北咬牙切齒地爬起來,目光里的憤怒幾乎要把人融穿:“趕在我睡著之前把我吵醒,你是不是嫌你死得不夠早?”
“我也不是故意的,我怎么知道你在家啊,你不是一直在國外嗎,突然回來也不跟我說一聲……”對方熟門熟路地從餐桌旁拖了把椅子過來,笑瞇瞇地盯著何南北:“我好傷心,原來咱們之間的感情就跟塑料花一樣……”
“好了,可以了,s,停,”何南北胡亂撥了撥頭發(fā),抱著一個抱枕坐起來:“你放著你的豪門闊太日子不過,偏要跑到我的單身小公寓里來,讓你老公知道了,他不能把我撕成八塊?”
“吵架了唄,我暫時不想理他?!睂Ψ酵铝送律囝^,彎腰把高跟鞋脫掉,放在一旁:“唉,還是跟你雙。宿。雙。棲的日子過得比較開心……”
“少給我來這套,”何南北冷笑道:“我不記得我跟異性戀談過戀愛?!?/p>
女人悲傷地看著她:“honey……沒想到你會這么對待我……”
是可忍孰不可忍,何南北抽了張餐巾紙,團(tuán)成一團(tuán)扔過去:“蘭意你給我閉嘴!”
對方非但沒生氣,還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:“你定力不行啊,這才過了多久,就忍不住了?”
何南北沒好氣地道:“還不是因?yàn)槟闾珶??”想了想又說:“冰箱里有速凍水餃,餓了去吃,順便幫我也下一碗。”
二十分鐘之后,熱騰騰的餃子被端上了茶幾,蘭意還很多余地灑了點(diǎn)沙拉醬,做了個擺盤。何南北接過筷子,滿腦子想的卻不是蘸醋或蒜泥,而是童歡做的番茄炒蛋。番茄的酸甜氣息仿佛又縈繞在鼻尖,她想,就算對方哪一天不想做模特了,開個私家菜館也是個不錯的選擇。
蘭意敲了敲碗,成功地將她的注意力吸引了回來:“想什么呢?”
“沒想什么?!焙文媳蓖蝗粏枺骸罢J(rèn)識裴恒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