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時溪喉中突然生出一股苦澀的味道,它逐漸蔓延到舌頭,好似自己苦膽膽汁都翻涌上來一般,不止是口中,她感覺自己的胃也遭受折磨。
她進軍營當(dāng)日便知魯爾是這樣的人,但是這幾天下來,多多少少有一些感情了,真親耳聽到,難免覺得失望。
她必須想辦法才是。
沈時溪捂住唇:
“嗚~呼~還我~命來——”
腦中冷不丁冒出這樣一個餿主意出來,不過她也管不了這么多了,沈時溪知道很多女子都是被這群士兵虐待致死的,希望這樣能嚇嚇這些人。
加上這個時候陰風(fēng)陣陣,她抹黑過來時,心里也怕怕的。
里面的魯爾愣了一下,接著火燭竟然熄滅了,他怕了,“鬼啊~”
驚叫聲響徹整個大帳,幾乎要將格擋之物掀翻,
沈時溪嚇得趕緊找了個地方躲起來,此時又吹過一陣?yán)滹L(fēng)。
風(fēng)裹挾著稀碎量大的風(fēng)沙,發(fā)出沙沙的聲響,里面的人無一不嚇得左顧右盼、慌忙大叫、落荒而逃。
沈時溪靜待片刻,從懷里掏出一個黑面巾蒙在臉上,兩層紗布蓋在臉上,這下應(yīng)該無人可以認(rèn)出她了,先前遠遠與這些女子打過照面,未免生事還是做好萬全準(zhǔn)備為好。
她進去用刀將女子身上的繩索一一割開。
“你們出去以后記得隱藏身份,不要再被人給發(fā)現(xiàn)了,能跑多遠跑多遠,最好,最好不要回泉州了?!?/p>
“姑娘你是?”
眼下四周漆黑,她們雖然不知來人身份,但是摸著對方的身體,知道她一定是個女子。
沈時溪說道:
“別說那么多,趕快走也就是了?!?/p>
她給這些人都解綁,她們走出營帳之際,高虎竟然帶著人過來。
觀這陣勢,少說也有十來號人,沈時溪可沒有能耐應(yīng)付這些人,其中還有高虎在,原來這兩人都是人面獸心的家伙。
她簡直想罵人。這兩個還算什么朋友,以后再也不跟他們耍了,還是裴玄朗好點。
“一個人還敢闖軍營?給我上!”
他一聲令下,其他人蜂擁而上,沈時溪來可沒帶武器,眼看著就要被抓了,這時不知道從哪里也涌出無數(shù)黑衣人。
他們無心戀戰(zhàn),反倒是將她們一起帶出軍營,拉著沈時溪的人右手竟自然地圈住她的腰肢。
沈時溪聞到他身上的青松香味,唇角不自覺地上揚,她知道他是裴玄朗。
一個大將軍竟也跟做賊似的,她也自覺地挽著他的手臂,而后,兩人十指相扣。
到了十里開外的地方,裴玄朗扯下自己的面巾,又想扯她的,黑巾落下,臉上還有一塊白布,他怔愣片刻,耐心地將這塊布也給扯下來。
“你怎么帶兩層面巾?”
“我,我這不是為了保險起見,你,你就這么在她們面前露臉?你不怕出事啊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