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久唯待白澤走后,才把視線放到受傷的手指上,上面還留著白澤的口紅印子,說不清楚在心里是一種怎樣的情緒,前所未有,但有件事能夠確定,絕對沒有半點(diǎn)嫌棄的意味。
“其實(shí),真的不嚴(yán)重啦,你…”顧久唯看著白澤嚴(yán)肅的臉,也沉靜下來,默默地打量著眼前給自己認(rèn)真涂著碘酒的白澤。
睫毛很長很細(xì),如果有機(jī)會,真想一根一根地數(shù)數(shù),時不時地眨眨眼,像小扇子一樣。膚如凝脂,在陽光下定是白里透紅,更讓人無法忘懷的是那沁人心脾的暗香,是一種很熟悉的味道,但顧久唯一時說不出來,也許是一種花的香味。
鼻息間微熱的氣息傳到手上顧久唯覺得自己全身有些燥熱,能很清楚地聽到自己飛快的心跳聲。
這些到底是夏日悶熱的天氣引起的還是,還是自己彎了
后者顧久唯有生之年來絕對不曾這般懷疑自己明明和男生談過戀愛,即使是一場,時間也并不長,但總歸能說明自己是喜歡男生的才對,否則怎么不和女生
不,不對,在自己心里一直都從來沒有想過還能和女生一起,雖然曾在微博上看過不少,但自己從沒有往自己身上想過。
一定是白澤長的太好看了,沒錯,電視上雖然見過不少好看的女明星,拋去容貌不說,但是都比白澤少了一種氣質(zhì),那是由內(nèi)而外散發(fā)出來的。而且白澤就出現(xiàn)在自己身邊,每天和自己在一起,視覺沖擊性更大,可能這就是那種男女通吃的人吧。
愛美之心人皆有之,僅此而已,顧久唯點(diǎn)點(diǎn)頭,找到一個絕佳的理由,終于心不再慌亂。
“不許炒菜了,讓她自己出去吃。”白澤弄好后,將東西放在旁邊的柜子上問道。
“不行,我都答應(yīng)了,而且就是小口子,還貼了創(chuàng)口貼,不礙事的?!鳖櫨梦ㄕf完,回過身拿起刀繼續(xù)切肉,突然想到自己手被切的時候,明明沒有叫出聲來,怎么白澤在大廳里就聽到了,扭過頭問道“你怎么知道我手被劃了個口子?!?/p>
顧久唯問完一愣,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格外的深沉,好似有什么在翻涌著,像一個漩渦一樣,稍不留神就會被卷進(jìn)去,叫人害怕。
眸子的主人卻未察覺回道:“剛剛準(zhǔn)備過來向你道歉,碰巧看到的?!?/p>
“道,道歉”顧久唯有些懵,何曾對不起自己過。
“你會不會覺得我管的太寬,太自以為是了?!卑诐梢Я艘麓?,終是開口問道。
“哪有,你別把小月的話放在心上,她還小,不懂事兒?!鳖櫨梦ㄐΦ?,想緩和下氣氛,誰知道這一說,某人臉色頓時黑了下來。
“什么還小,她不也有二十,成年了男朋友都有了,你還當(dāng)她是個孩子這么縱容她?!?/p>
“我,可能小月給人的感覺就是小孩子氣吧,所以就感覺比較小,而且我也是把她當(dāng)妹妹看的?!?/p>
“那不叫孩子氣,那是不成熟。你也看到了,我們合不來,我就是看不慣她,多大的人了,還時刻耍性子發(fā)脾氣?!卑诐梢荒樀臒o奈,“這樣慣下去,聽不得別人指出一點(diǎn)毛病,遲早要出事?!?/p>
“我,上次和她談了彭銘的事,當(dāng)時鬧得不開心,所以…”
“所以就更放任她了哼,說句實(shí)話,她怎樣我并不關(guān)心,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因?yàn)閯e人委屈自己,就拿彭銘來說,你不喜歡他,大可不要理他,偏偏因?yàn)榇拊掠泻脦状危銖?qiáng)笑著打招呼,還有這次,明明自己沒吃盡興,還要給她炒菜。我只是想讓你開心,過得自在,也許這些話我沒立場說,但是我是真心的?!?/p>
顧久唯聽到這段話后,捫心自問,確實(shí)如此,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開始過于別人的想法,而開始左右自己,讓自己過得不痛快,但卻覺得這樣沒有錯
“我把他們當(dāng)做了自己的親人一樣啊,像李嬸王師傅,像崔月,還有你?!?/p>
顧久唯盯著白澤的眼睛前所未有的嚴(yán)肅地說道:“為了親人朋友,我覺得這些都是應(yīng)該的,畢竟,我不想失去你們?!?/p>
白澤有些恍惚,從始至終,自己喜歡于獨(dú)行,也不屑于和別人交談,做朋友,多少年來,也只有她一人做到能陪在自己身邊,勉強(qiáng)稱得上是一個朋友。
可是自己卻一直覺得理所當(dāng)然,毫不在意她的想法,認(rèn)為她的付出是理所當(dāng)然的,最終才會失去,才會遺憾。原來一直對崔月不滿,竟是因?yàn)樗谶@方面十分的像過去的自己,一樣的不懂回報,一樣的耍性子。
“我知道了,我很抱歉,是我錯了?!闭f完便走了出去。
顧久唯見白澤心事重重,臉色也有點(diǎn)蒼白,開始責(zé)怪自己,說了什么蠢話,會不會把美人兒趕跑了心里念著白澤,卻還是開始炒起菜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