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楠楓跳樓的位置在四樓,陽臺上種著幾朵“逐主”,那里的防盜網(wǎng)被撬開,只留出一個可以側(cè)身通過的縫隙,沉楠楓應(yīng)該就是從那里墜落下來的。
殷荔看了一眼高度,她徒手爬上去的概率應(yīng)該有三成,畢竟墻壁上是大片翠綠色苔蘚,這影響她的身手,而且樓下人來人往,只要有人往這看一眼,就一定會發(fā)現(xiàn)她。
殷荔決定晚上再來。
她去食堂又領(lǐng)了一瓶藍莓味的營養(yǎng)劑,喝完后立馬神清氣爽,這絕對是正品,這是殷荔目前唯一的慰藉。
她哼著小曲回到病房的時候,謝隨琳就坐在病床邊的沙發(fā)上,她沒有穿白大褂,而是穿了一身淺藍色的西裝套裙,整個人看起來過分優(yōu)雅,她抬頭看了她一眼,然后開口。
“你去林忽燁的辦公室干什么?”
殷荔立刻明白了,剛才謝隨琳是故意把林忽燁引開的,殷荔不想說實話,但面對謝隨琳她更不想撒謊。
“我去查一個病例?!?/p>
“楊勞?他和你并沒有什么交集,你為什么對他感興趣?”謝隨琳直接說出了勞哥的名字,殷荔錯愕地看著她。
“我是林忽燁的領(lǐng)導,有查看他瀏覽記錄的權(quán)限,但他不知道?!敝x隨琳站起來朝著殷荔走了過去,“不過你放心,我已刪除了你的瀏覽記錄?!?/p>
“你為什么要幫我?”殷荔關(guān)上了病房門,她上前了一步,但她又不敢離謝隨琳太近,于是兩個人就那樣不尷不尬地面對面對視著。
“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,但是我猜,你一定有自己想要知道的秘密,我能知道這個秘密是什么嗎?”
謝隨琳看向她時的眼神沒有任何責難,仿佛只是一個關(guān)心孩子的長輩,在詢問她愛吃的菜。
“既然是秘密,當然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的。”
殷荔垂下了眼眸,她總不能說自己從一條時間線跳到了另一條時間線,在這里她的身份全都變了,可社會環(huán)境并沒有改變,而且她還遇到了一個之前時間線上的人。
“那如果我和你說我的秘密,你愿意聽嗎?”謝隨琳忽然說了這句話,殷荔猛地抬頭看向她。
“為什么要告訴我?”殷荔眼里是掩飾不住的疑惑。
“因為你是我一手炮制的怪物。”謝隨琳還是保持著微笑,但殷荔的心一窒。
什么意思?她為什么會是怪物?一手炮制?難道她知道她是她生下來的嗎?
但謝隨琳接下來的話讓殷荔立刻打消了之前的想法。
“肌萎縮側(cè)索硬化癥目前根本沒有治愈的方法,而我將異化物的心臟移植到你的身上,所以你暫時痊愈了?!?/p>
殷荔震驚地向后退了幾步,第九星球的科技已經(jīng)可以讓異化物與人類器官結(jié)合了嗎?那他們?nèi)祟悤碛新L的壽命嗎?
“殷荔,你是我實驗的第十一人,也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存活超過十日的人?!?/p>
“那我之后會死嗎?”殷荔看著謝隨琳,她這才發(fā)現(xiàn)她的眼神里沒有太多的情緒,好像只是在講座上闡述一個病例,而她只是一個試驗品。
還是一個不知道會不會失敗的試驗品。
“我不知道,但是我希望不會?!?/p>
殷荔突然笑了起來,她看向謝隨琳,問出了她一直想要問的問題。
“如果我這個實驗體失敗了,你會不會感覺到難過?”
“抱歉,殷荔,我行醫(yī)那么多年,已經(jīng)記不清有多少病人死亡,我會感覺到難過,但它不會持續(xù)太長時間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