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話跟爺爺說的如出一轍,你們真不愧是親爺孫!”
顧景和笑道:“這叫什么話?”
江瞬傾朝他吐了吐舌,把手里的筆塞給他:“你也寫一副。”
三個人寫了一個小時,寫出十幾幅對聯(lián),把廳里桌上都擺滿了,地上也鋪了一地晾著,江瞬傾把腿腳不慎利索的顧爺爺扶到壁爐邊坐了,添了幾塊木炭,茶水糕點往他手邊一擺,又問了老人要看的書,給他從書架上找來,“爺爺,那我做飯去了??!”
“去吧。”
江瞬傾去了,走四五步又折回來。
“怎么了?”老人問他。
江瞬傾眼睛左右掃了掃,找到一旁沙發(fā)扶手上的毛毯,拿過來蓋在老人腿上:“沒事了?!?/p>
顧老被他細(xì)致入微的照顧搞的哭笑不得。
上午逛商場,午飯在飯店吃的,回來規(guī)整東西,寫對聯(lián),眨眼也就到了下午的四點多,外面天都昏沉了,顧景和和江瞬傾在廚房做好了飯,吃過晚飯,江瞬傾說要做些丸子,他提前就在網(wǎng)上看好了教程,讓顧景和把要用的材料一一準(zhǔn)備好,先蒸上要用的南瓜,紅薯,然后開始把面粉、芝士等各種配料過稱。
顧老什么也不用做,就一邊看著他們小兩口忙活,搓出各種顏色、各種口味的丸子來,看江瞬傾干著干著,把指間沾著的面粉抹在江瞬傾臉上、鼻尖,然后看著他發(fā)出愉快的笑來,顧老也跟著笑了。
這樣的場面,他永遠(yuǎn)也看不厭。
第二天是除夕,他們這邊貼春聯(lián)早晨上午最是吉利,吃過簡單的早飯,顧景和和江瞬傾把家里每扇門都帖上了對聯(lián),門口還掛上了一對喜慶的紅燈籠,房子已經(jīng)打掃的干凈,但還是按著江瞬傾的意思拿起雞毛毯子到處掃了塵,打掃完了包餃子,中午吃餃子,吃完餃子就開始準(zhǔn)備年夜飯。
本來三個人吃飯,四五個菜也凈夠了,但江瞬傾這一兩年越發(fā)注重儀式感,非說要多整些,雞湯排骨各種燉菜,炒菜安排了一桌子,為了樣式多兼顧不浪費,特意每樣菜都做了小份,單看精致小巧,遠(yuǎn)看滿滿一桌,色香俱全。
祖孫三人坐在桌上,江瞬傾開了一瓶紅酒,給自己和顧景和一人倒了一杯,他說了幾句吉祥話,要大家一起干個杯。
顧老看了看自己高腳杯里的果汁,說“給我也倒一杯酒?!?/p>
他雖不如何嗜酒,但偶爾也小酌一杯的,特別是逢年過節(jié)或心情好時,更愿意和點酒助助興。
“爺爺,醫(yī)生說你不能喝酒的,你就喝果汁吧,我剛才特意給你榨的?!?/p>
“……也好?!鳖櫊敔敽苈犓麆?,短暫的糾結(jié)了一下,妥協(xié)了。
三人干了一杯,吃了點菜,閑話家常,江瞬傾又鄭重的捧起酒杯敬顧老,他說了敬辭,道一句,“爺爺你隨意,我干了。”
顧老看他當(dāng)真咕嚕咕嚕的喝起來,連連道:“慢點喝慢點喝,不用干?!?/p>
話說完,江瞬傾杯子里的就也喝空了。
他把杯子反扣過來,上下晃幾下,把杯壁上粘的一點紅酒也全倒進(jìn)口中。
那虔誠的態(tài)度,仿佛這樣干了酒,剛才說的吉祥話就都能實現(xiàn)了一般。
“這孩子!”
江瞬傾十幾二十歲時酒量不好,為了謀求一些機(jī)會,被灌過不少回,沒灌出酒量,倒灌出個嚴(yán)重的胃病,后來蒙顧景和照顧,再沒人敢灌他酒了,所以事到如今,這酒量還是差。
顧景和喝著水一樣的紅酒,他兩個半杯下去,臉早就紅了,卻又給自己倒,顧景和見他噸噸又倒了半杯,摁住他的手:“好了,少喝點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