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當我叼著煙像只愚蠢的鵪鶉一樣發(fā)愣時,眼前光線被一道黑色的人影擋住,接著咔嚓一聲,火光躍出,一只打火機遞到我面前。
我習(xí)慣性低頭點煙,“謝”字到嘴邊,拿打火機的那只手闖入我視線。
幾乎同時,一道帶著戲謔的聲音在面前響起:“談老師,好久不見啊。”
我身子一僵,嘴里的煙差點掉出來。
打火機又往前送了送:“不需要么?”
我把煙拿下來,說:“不了。忘了這里不讓吸煙?!?/p>
話音落下,打火機“啪”一聲合上,銀色的金屬方塊在那人拇指和中指間打了個轉(zhuǎn),收入手中,插回口袋里。
我抬起頭,就這樣與江荊四目相對。
我知道他回來了,但沒想到這么快就會見面。
我和江荊一個坐著一個站著,他居高臨下看著我,目光是冷的,唇角卻掛著一抹笑。
“江總?!彼ξ乙残?,“好久不見。”
“怎么一個人喝悶酒?”江荊的目光在我面前的酒杯點了點,“不對啊,談老師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如日中天、門庭若市才是?!?/p>
——這么多年了,說話還是這么不中聽。
我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不會因為他說的話產(chǎn)生任何情緒了,他奚落我,我又不會少塊肉。
或許因為沒有在我臉上得到想要的反應(yīng),江荊有些不悅地皺了下眉,拿起桌上的空酒杯給自己倒了杯酒,沖我微微一舉杯:“久別重逢,慶祝一下?!?/p>
奇了怪了,怎么誰都想跟我喝酒?
我沒有回應(yīng)江荊的邀請,就這樣半笑不笑地看著他,說:“抱歉,江總,我不能喝酒。”
藍色燈光映在他臉上,他的五官比幾年前凌厲許多,為數(shù)不多的稚氣都褪去了,只剩一張棱角分明的高傲冷漠的臉。
我看著他慢慢勾起唇角,點點頭:“我忘了,談老師酒量不好。”
“江總?!蔽覀儍蓚€說話的時候,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從后面走過來,裊裊娜娜地停在江荊身旁,“在那邊碰到傅總了,您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?”
江荊沒有立刻回答,目光在我臉上又停頓三秒,方才不緊不慢轉(zhuǎn)向女孩:“嗯?!?/p>
女孩看到我,眼睛一亮:“這位是談老師吧?久仰談老師大名,您好,我是舒旖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