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次祁修宇沒有在我這里過夜,他離開后,我躺在浴缸里想,如果接下來兩三個月都不能見面的話,還真怪不習慣的。
不過他走之前說,會在休息日抽空回來。
人可真是欲望驅使的動物啊……
我的生活一切照舊,北方的秋天轉瞬即逝,天冷之后,我愈發(fā)不愛外出,每天幾乎都在工作室和家之間兩點一線。
至于江荊,那天在我家樓下分別后便沒再出現(xiàn)過,倒是舒旖后來又找過我兩次,一次是出席品牌活動,另一次是參加時尚晚宴。
每次看到舒旖我都忍不住想,時間難道真的能改變人的性向么?江荊以前明明完全不喜歡女人。
還是說他其實只看臉?那我又是為什么,我的臉和女明星的臉沒法比。
我生出一絲難以描述的嫉妒,不是嫉妒舒旖,而是嫉妒江荊。當年我被逼到想過結束生命都沒有想過試著和一個女生在一起,他竟然可以做到。
就這樣一段時間后,一場寒流讓這座城市進入冬天。工作室樓下的銀杏葉掉光了,整條街道變得光禿禿的,透著北方獨有的干冷蕭瑟。
這種天氣早起工作比夏天痛苦十倍,尤其我的職業(yè),常常凌晨三四點不到就提著大包小包出門,趕往攝影棚或藝人工作室,遇到比較重要的活動,一整天都要守著藝人隨時補妝。
我跟章珺說再過幾年我可能干不動了,章珺回答:“沒關系,我早就想好了,到時候你就開班帶學生。你放心,我一定不讓你閑著?!?/p>
“對了,剛才以寧姐助理問我要咱倆的護照,訂下個月去日本出差的機酒。”章珺說。
我點頭:“你發(fā)過去就好?!?/p>
“這次應該可以留一兩天休息和玩的時間,你有沒有想玩想去的地方,我?guī)湍阕龉ヂ??!?/p>
“沒有,我只想在酒店睡覺。”
“好吧……”
差點忙忘了,下個月裴以寧要去東京參加一場活動,我得陪她去。
我時常羨慕章珺的精氣神,出差這么累的事在她眼里就像玩一樣。每次她和我一起出差,她一個女生推著箱子背著大包小包在前面健步如飛,我背著自己的包跟在后面,總會覺得很慚愧。
——“比我弱小你無需自卑?!闭卢B是這樣安慰我的。
今天收工早,忙完天還是亮的。我站在工作室一樓的落地窗前面,思考待會兒是在外面吃還是買點東西回去吃。
剛思考五分鐘,口袋里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。
是江荊的電話。
我接起:“喂?”
“談蘊。”江荊的聲音還是那樣不冷不熱,叫完我的名字,停頓了一下,“你感冒好了么?”
我回答:“嗯,好了?!?/p>
“你在哪,工作室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