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輕笑:“不是,哪里的火鍋都一樣。”
怎么會都一樣……川渝的、云貴的、北方的,等等等等,差太多了。就算是連鎖店,開在紐約的也不如國內(nèi)的好吃。
不過對于江荊這種對食物要求不高的人來說,可能確實是一樣的,都是水煮菜。
“分手之后我就搬家了,所有家具都留在舊房子。新家沒有鍋,我一個人也懶得開火。”他平靜地說,一邊說一邊將牛肉下進鍋里,涮好撈給我,“有一段時間我刻意避免接觸和你有關的東西,效果不太理想,因為最和你有關的是我自己?!?/p>
“江荊……”
“沒錯。是恨你的意思。”
“恨”這么沉重的字就這樣輕飄飄從他嘴里說出來,語氣平靜到像在談論吃飯喝水。我愣了愣,微微垂下眼簾,不知道該回答什么。
江荊面色淡然:“既然告訴你,就說明都過去了。別想太多?!?/p>
是么……
我默默夾起碗里的牛肉,想了想,說:“抱歉?!?/p>
“現(xiàn)在才說抱歉,會不會太晚了?”
“如果能讓你心里舒服一點的話,不晚?!?/p>
“你以為我聽到你說抱歉,心里會舒服么?”江荊莞爾,放下筷子靜靜看著我,“不如告訴我,你這幾年像我一樣,一直恨我,或一直想我,我也許會舒坦點。”
“……抱歉。”
“嗯,差點忘了,你甩的我,你不需要恨我?!?/p>
湯底咕咚咕咚冒泡,之前煮的香菇圓滾滾的浮在上面,江荊說完這句,無所謂似的笑了笑,重新拿起筷子說:“吃飯吧,不說這些了?!?/p>
之后他真的沒再繼續(xù)這個話題,一頓飯吃得平淡而和諧,仿佛我們只是許久未見的普通朋友。吃完飯江荊很隨意地拿起手機付了賬,說:“下次你請我?!?/p>
下次……是什么意思?
我們兩個結伴走出火鍋店,外面天已經(jīng)黑了,華燈初上,街道上緩緩流淌著一條金色光河。江荊雙手插兜站在車子旁邊,問:“你接下來有什么事?”
我回答:“沒事了,準備回家?!?/p>
“要不要跟我去接貓?”
“貓?”
“嗯。我沒養(yǎng)過,我怕自己應付不來?!?/p>
我想了想,倒也不是不能去,便點頭同意說:“走吧。”
半小時后,我們兩個到達寵物醫(yī)院,江荊說他在樓下?lián)斓截埍闼偷搅俗罱尼t(yī)院,想必他家應該在附近。
這附近……我環(huán)顧四周,是這座城市最貴的地段之一,之前打算買房的時候我了解過,每一個樓盤我都高攀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