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幾年前在國外留學(xué)時候認識的。嗯……也不能說幾年,快十年了?!?/p>
江荊說完,一旁的章珺向我投來驚訝的目光,舒旖也是滿臉不可置信:“啊,冒昧問一句,談老師今年……”
我答:“二十八歲了?!?/p>
說完這個數(shù)字,我自己都恍惚了一下。
竟然真的快要十年了。
我和江荊十九歲那年認識,二十歲在一起,二十二歲我獨自回國,一年后和他分手,到現(xiàn)在五年過去了。
讀過很多關(guān)于時光飛逝的詞句,但當歲月真的鋪展在眼前這一刻,人還是會感慨時間彈指一瞬。
“我以為您只有二十四五歲……您看起來真的很年輕?!笔骒秸f。
我笑笑:“用‘你’稱呼就好,‘您’字太客氣了?!?/p>
敷完面膜,我開始給舒旖做妝前護膚,不再看鏡子里的江荊。工作是很好的逼迫自己專注的方法,只要我全神貫注在手里這張臉,就可以忽略背后那道目光。
只是偶爾抬眼看鏡子的時候,會發(fā)現(xiàn)江荊依然在看我,我隨著他目光低頭,注意到自己針織衫領(lǐng)口下一片小小的吻痕。
——祁修宇的壞習慣。
我提醒過他幾次,但他總不聽,后來我也就由著他去了。
我彎腰夠東西,起身的時候,隨手拉了拉衣領(lǐng),遮住那片吻痕。
江荊終于沒再看我了。
化妝的過程對藝人來說既漫長又無聊,不能睡覺的話,就只能玩手機或跟化妝師聊天。
舒旖也一樣,百無聊賴地左看看右看看,問我用的什么產(chǎn)品、怎么用。
我習慣了一邊專注工作一邊不過腦回答問題,這樣時間就會過得很快。
今天例外,今天總有一個人試圖分走我的注意力。
雖然他坐在那里不說話也不做什么,但就是有一種無形的氣壓以他為中心向周圍擴散,讓人就算不看他也知道是他在那里,不是別人。
往玄了說,這大概是一種所謂的主角光環(huán)。
有的人生下來就要做主角的。
中間章珺進來送咖啡,遞給我一杯冰美式,我放下化妝刷去接,一抬眼又撞上江荊的目光。
他沖我手里的咖啡輕輕一歪頭,似乎在問我的口味什么時候從喜甜變成了嗜苦。
我淡淡回答:“年紀大了,要控糖。”
“啊?”章珺以為我在跟她說話,“什么?”
我收回目光:“沒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