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荊說:“這么晚了,我送你?!?/p>
“不用了,貓還小,坐車太久它會不舒服,你帶它回去吧?!?/p>
江荊低頭看看貓又看看我,籠子里的小東西瘦弱無助,一副經(jīng)不起舟車勞頓的樣子。而我一個一米八的成年人,顯然比它更能夠照顧好自己。
“那好吧。”江荊說,“到家告訴我?!?/p>
我點頭:“嗯。”
江荊帶著貓走了,我自己順著街道散了會兒步,到前面攔下一輛出租車。
這樣的分別場景其實不太習(xí)慣,江荊有些莫名其妙的大男子主義,以前剛在一起的時候,每次約會他都堅持送我回家,后來同居,他更不論我多么晚在哪里干什么,都一定要親自開車來接我。
所以沒有人相信是我主動追的江荊,我身邊的朋友都說江荊看起來像是那種我十點說分手,他十點零一分就會把我家門窗堵死逼我和他復(fù)合,否則燒炭跟我同歸于盡的那種人。
事實證明,他們還是不夠了解江荊。江荊不會在分手后糾纏。
路上有一段堵車,司機已經(jīng)習(xí)慣這樣的路況,從容不迫地將音樂切換到聽書。我本來就困,聽著低沉緩慢的男中音愈發(fā)昏昏欲睡??煲鴷r,手機叮的一聲,彈出一條消息。
江荊:“還沒到家么?”
我點開對話框,懶洋洋地打字:“沒,堵路上了?!?/p>
江荊:“我說送你你不聽?!?/p>
我不想討論這個話題,便問:“貓呢?”
半分鐘后,江荊發(fā)來一小段視頻:“在喝水。”
視頻里的小貓埋頭在比它整只貓都要大的碗邊上,啪塔啪塔地大口喝水,江荊叫它“秋花”,它理也不理。
我:“它果然不喜歡這個名字?!?/p>
江荊:“它只是不知道在叫它。”
我:“你叫它咪咪試試呢?”
又過半分鐘,江荊再次發(fā)來一段視頻。
這次視頻里小貓沒在喝水,而是好奇地在客廳走來走去,江荊叫了聲“咪咪”,它停下腳步,扭頭對江荊揚起腦袋:“喵——”
江荊接著又叫:“秋花?!?/p>
小貓走了。
視頻戛然而止,我差點沒忍住笑出聲,打字說:“你看吧?!?/p>
江荊:“它當(dāng)流浪貓的時候一定有人叫過它咪咪,所以它記得這個名字。但是現(xiàn)在它不是流浪貓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