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建業(yè)強壓怒火:“給我一個理由。”
梁辰視線掃過人群,在陳僅身上停留片刻,很快不著痕跡地收回來。
“剛才說過了,做工程沒意思,按部就班的,一點挑戰(zhàn)都沒有?!?/p>
結(jié)果是梁建業(yè)差點提起拐杖當(dāng)街毆打梁辰。
要不是周圍的人攔著,后來梁霄寒也加入勸阻,哄得老爺子消氣,這事可能會被路過的人拍下來上傳某音某博,變成一樁社會新聞。
入春的n市又到了飄梧桐絮的季節(jié),戴口罩也只能捂住口鼻,今日有風(fēng),吹來一簇鉆進眼睛里,回程的路上陳僅一直在揉眼,淚留個不停。
在公司食堂用過午餐,顧盼見陳僅眼睛都快睜不開,下樓去幫他買過敏藥。
陳僅獨自乘電梯回部門,視線模糊腦袋也發(fā)暈,從電梯里出來的時候才發(fā)現(xiàn)下錯站,已經(jīng)到達頂層。
來都來了,陳僅貼著墻慢慢走到會客廳,門開著,敲了敲門板,無人回應(yīng)。
既然沒人在,陳僅便走進去,摸到一張椅子坐下。
面前就是桌子,彎腰趴著不舒服,陳僅往后仰倒,又受不了過強的光線,索性隨手摸一本桌上的公司手冊打開蓋在臉上。
不知不覺睡著了。
好像沒有完全睡著,陳僅能聽見窗外的風(fēng)聲,也能感受到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臉上的光影。
甚至能聽見刻意放輕的腳步聲,以及一道視線,落在他身上,臉上,一寸一寸,緩慢而細(xì)致地游移。
可是陳僅睜不開眼睛,不僅是因為過敏。
這感覺像是被魘住了,被看不見的繩索束縛在夢里,陳僅不由得緊張起來,心臟也怦怦狂跳。
尤其當(dāng)察覺到黑影覆蓋而下,將最后一縷陽光吞沒——
那人手臂撐住椅子兩邊的扶手,俯身,溫?zé)岬耐孪⒎鬟^唇畔。
緊接著是更熱一些的,柔軟而干燥的唇,就這樣貼了上來。
呼吸一霎停滯,時間也靜止。
直到五感復(fù)原,那么多喧囂雜念一齊涌入腦海,陳僅猛然坐起。
蓋在臉上的手冊滑落下去,模糊的視線也變得清明,可惜偌大的會客廳里空空如也,除了他微微急促的喘息,聽不到一點其他動靜。
陳僅茫然地轉(zhuǎn)頭,窗外的梧桐絮還在隨風(fēng)四處飄散,給春日增添一份荒蕪的蕭索感。
不知是否錯覺,那個短暫到不真實的吻,似乎也有一種告別的意味。
冰冷與炙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