雙臂環(huán)上寬闊的肩膀,陳僅低頭,目睹著骨節(jié)分明的一只手往衣服下擺里伸去,下意識瑟縮的同時,他冷不丁想到一個問題。
額頭抵在梁辰頸窩里,陳僅小聲問:“……會不會被看見?”
這處花房由玻璃搭建,五面透光,雖說周圍并無居民,這個時間大棚附近也無人經(jīng)過,但萬一呢?
況且玻璃是透明的,上回來的時候他還親自擦了一遍,此刻頭頂漆黑夜空,四周是密集的植物,很難沒有一種幕天席地的錯覺。
梁辰聞言先是一愣,而后笑起來,湊到陳僅耳邊:“剛才不是很厲害嗎,怎么又慫了?”
陳僅的臉往下埋低,身體卻沒有退開,梗著脖子的模樣有幾分視死如歸般的堅決。
看得梁辰笑意更盛,騰出一只手摸到桌下抽屜里的某個東西,輕輕一按,四周包括屋頂?shù)牟A查g蒙上一層白霧,肉眼再也看不清外面的一切。
“貼了電控霧化膜,可以隨時切換模式。”梁辰說,“這樣就沒人能看見我們了。”
陳僅環(huán)視四周,表情逐漸從驚訝變?yōu)榱巳唬骸澳闶遣皇窃缇拖脒^會在這里……”
梁辰赧然垂眼:“那倒沒有,只是覺得有時候你會希望一個人待著,不想被打擾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陳僅盯視著他,“你一定早有預(yù)謀?!?/p>
“就當(dāng)我早有預(yù)謀好了?!绷撼?jīng)]辦法地說,“你不也一樣,早就想在這里……”
陳僅追問:“在這里什么?”
梁辰說不出口,還放在陳僅衣服里的手漸漸施力,指尖丈量著細窄而柔軟的腰,在皮膚上按出一個個粉色的小坑。
——原來這就是陳僅要給他的生日禮物。
這個想法讓梁辰熱血沸騰,難以忍耐地再度傾身而上,吻上陳僅shi漉漉的唇。
他化身為一個侵略者,再不收斂地奪盡陳僅口中的津液和氧氣,在他溫軟的身體上留下自己的氣味,白皙的皮膚被摩挲得發(fā)紅,刻下無法磨滅的烙印。
手往下滑,當(dāng)把陳僅口袋里的小瓶子拿出來時,梁辰看一眼上面的字,輕笑出聲:“連這個都準備了?!?/p>
陳僅遲滯地生出幾分羞澀,再度攥過梁辰的衣領(lǐng),不讓他看自己的表情。
手指卻在靈活地行動,沿著衣扣自上而下,拂開襯衫雪白的前襟。
然后整個人貼了上去,面頰挨著堅實的xiong膛,感受著劇烈的怦跳,陳僅的嗓音仿佛帶鉤子,連尾音都在誘引。
“今天,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情?!?/p>
后來的陳僅有些后悔夸下海口,因為梁辰的表現(xiàn)遠比他想象中兇猛。
他覺得自己是長在叢林深處某棵樹上的漿果,被雨水浸泡后果熟蒂落,一陣風(fēng)輕易將他吹到地上,他被撿拾進竹筐里,丟進搗醬缸,被反復(fù)地揉捏,搗弄,翻來覆去,上下顛倒……果肉里的汁水一點一點地流淌出來,直到無論怎么擠壓都不再往外滲出香甜的果汁,筋疲力盡的軀體還要被撈起來,烘成干果,榨干最后一絲甜味。
而那將他帶走的人還要感慨地評價一句:“這就受不了了?我還沒開始呢?!?/p>
雙手在肌肉緊繃的后背上留下道道痕跡,即便如此,起初陳僅仍是難以適應(yīng)。深吸一口氣,才稍稍松了勁,叫伏在上方的人繼續(xù)。
梁辰便一鼓作氣,引來一聲驚呼,以及一聲滿足的嘆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