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那幾人自知理虧,不打算報警,順便賣梁家一個人情。梁建業(yè)出面向人家賠禮道歉后,事情就算解決了。
梁辰手上也受了點傷,拿紙巾胡亂擦了兩下就要走,被梁建業(yè)叫住:“你跟我來一下?!?/p>
幾乎是被押解著進到空無一人的休息室,梁辰先進去,梁建業(yè)在后面“砰”的一聲把門摔上,進門就罵:“我看你是瘋了,在公共場合跟人打架!”
“不是打架?!绷撼降?,“是我單方面打他。”
梁建業(yè)豁然轉(zhuǎn)身:“你還挺得意的?”
“……沒有?!?/p>
梁辰并不是得意,他只覺得自己沒做錯,那人嘴賤在背后編排別人,就該打。等這事傳出去,以后這幫人就老實了,至少不敢堂而皇之地造陳僅的謠。
可是明面上不敢,背地里呢?那些人思想何其骯臟,大概早就在心里對陳僅……
所以用暴力解決問題,只能是治標不治本。
想到這里,梁辰的神色幾分萎靡,有種無能為力的郁悶。
看見梁辰的表情,梁建業(yè)以為他在反省,稍稍放緩了語氣:“那幫紈绔沒一個像話的,成天吃喝玩樂,喝多了就在背后嚼舌根,請他們來也是看在他們父母的面子上。況且他們說來說去不就那些陳詞濫調(diào),成大事者不拘小節(jié),我和你叔叔都能當成耳旁風,你怎么就……”
“因為他們說的不是您也不是叔叔,是陳僅?!绷撼秸f。
梁建業(yè)愣住。剛才事發(fā)突然,他趕到頂樓時只聽說梁辰打了一個嚼梁家舌根的人,不清楚具體說了些什么。
眼下才知道是與陳僅有關(guān),梁建業(yè)問:“說他什么了?”
梁辰想起那些污言穢語就眉頭緊皺,實在說不出口。
梁建業(yè)先是疑惑,然后才意識到重點不在于別人說陳僅,而在于梁辰竟會有那么大的反應(yīng)。
“所以你是為陳僅出頭?”梁建業(yè)臉色沉下來,“之前你叔叔說你和他走得很近,我還不相信,上次在酒桌上也是,我當你帶陳僅走是為了避免沖突……你們倆到底是怎么回事?就算因為工作成為朋友,也不必做到這個地步?!?/p>
被梁霄寒打小報告倒是在梁辰的意料之中,只是他沒做好準備這么快就面對爺爺?shù)馁|(zhì)問。
不過梁辰也從來不是敢做不敢當?shù)娜耍热皇虑橐呀?jīng)發(fā)展到這個地步,再隱瞞也毫無意義。
“我和他不是朋友?!绷撼街苯亓水?shù)?,“我喜歡他。”
梁建業(yè)幾分不確定地問:“你口中的‘喜歡’是欣賞他這個人,還是……”
“我既欣賞他,也喜歡他,是想和他作為情侶永遠在一起的那種喜歡?!绷撼綌S地有聲地說。
空氣一霎凝滯,大約過去半分鐘,或者更久,梁建業(yè)重重地將手里的拐杖擲在地上:“混賬!”
梁辰站著不動,也不吭聲。
這一天終究是到來了,哪怕有些措手不及。
好像壓在心口的巨大石塊被搬走,梁辰長長地呼出一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