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況他確實(shí)壞得離譜,換個角度想,他要是隋懿也應(yīng)該無法原諒這種背信棄義的惡劣行為。所以再怎么努力都是渺小無力的,根本無法掩蓋他犯的錯。
想到這里,寧瀾不禁自嘲,他活了二十多年還能不明白嗎?前陣子只是暈了頭,癡傻一根筋的老毛病又犯了。誰不希望自己抱有好感的人對自己同樣有好感?哪怕就做普通朋友,日后回憶起來,曾經(jīng)離他這么近過,觸碰沾染過他的溫柔,也能短暫地汲取到一點(diǎn)暖意吧。
外面雨下得很大,即便這車隔音很好,還是能聽見乒乒乓乓砸在玻璃上的悶響。
興許是車?yán)锾察o了。
酒店處在市中心,下雨天路況不佳,一個紅燈要等好幾波,寧瀾看看時間,等得有點(diǎn)著急,伸長脖子數(shù)前面還有幾輛車。
他這舉動讓身邊的隋懿沒來由的心煩。就這么著急送上門?
車子以龜速緩慢向前移動,能看到碧海潮生大酒店顯眼的招牌時,距離8點(diǎn)已經(jīng)不到10分鐘。
隋懿不想這么快到,在酒店門口排隊進(jìn)停車場時,讓旁邊好幾輛車插隊到前面,一點(diǎn)也不著急地慢慢挪。寧瀾等不住,沒等車子開到停車場入口,就去開副駕車門,匆忙道:“我先走了,謝謝你。”
隋懿沒來得及按鎖門,寧瀾已經(jīng)飛快地下車了。隋懿什么都沒想,也開門下車,快步繞過去一把扯住寧瀾的胳膊:“急什么?停車場里有電梯可以上去?!?/p>
寧瀾用手擋在額前,滂沱的雨還是迅速將他全身浸shi,他望著酒店正門:“那邊也能進(jìn)?!?/p>
他想往前走,隋懿還是不撒手,將他的胳膊捏得死緊。
寧瀾疼得皺眉,回頭道:“你干嘛?放手?!?/p>
隋懿也看著他,脫口而出道:“你就這么想被潛?”
寧瀾先是愣了下,然后很快明白過來。隋懿今天舉動如此反常,他早該猜到他是聽說了什么,瞧這著急的樣子,八成又在擔(dān)心自己拖累組合。
“放心吧,”寧瀾說,“只要你不說,沒人會到處亂傳,又不是什么上得了臺面的好事?!?/p>
隋懿被他輕描淡寫的態(tài)度弄得更加煩躁,手上更用力了。
寧瀾又掙了兩下,見隋懿還沒有放手的意思,抬頭看著他:“難道隊長也想跟我一起上去被潛?”說到這里忽而勾唇一笑,怕他聽不見似的往前湊了湊,“還是說……隊長你想潛我啊?”
寧瀾一個人進(jìn)了酒店。
包廂就在三樓,他沒坐電梯,順著大理石臺階往上爬。樓梯寬敞又安靜,把大風(fēng)大雨盡數(shù)擋在外面,隱隱有舒緩的音樂流入耳朵,提醒他這里是怎樣一個與世隔絕的銷魂窟。
二樓的轉(zhuǎn)角處是一大片落地窗,借著室內(nèi)的金碧輝煌,寧瀾一抬眼便看到玻璃上印出來的自己。
狼狽,落魄,丑陋。
剛才雨中挑釁的笑容早就消失了,如果能看清楚,寧瀾猜想自己臉上剛補(bǔ)的妝應(yīng)該也掉得差不多了。
有人會用濃妝來掩飾自己,就像他會用笑容來遮掩自己的心慌意亂一樣。
他轉(zhuǎn)身過去,背靠窗戶緩緩蹲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