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于你說的勾搭”他細想白日,的確與沈姑娘言笑兩句,可字字句句都是官場上的客套話,著實冤屈,“我哪里有勾搭過旁人,又哪來什么相好?!?/p>
“你冤枉我了。”
“憑你怎么說,我都不信,”說不信是假的,江觀云的品行她看在眼中,明知他不是那種放蕩的人,只是私心作祟,見他對旁人笑便不熨貼,“反正我都想好了,明天我就回京城,多一日也不待。”
至此江觀云終于明白,她對回京城的執(zhí)拗究竟從何而來,疑惑全解頭緒清明,桃眼含笑,“你得待著,若是回京,也得是我陪你一起?!?/p>
“唐薏,是我笨,是我不好,我不知道你來京城找我,”微一咬牙,心頭微動,再不吝嗇同她表明心跡,“你不知道我在棠州這些天有多難捱,我既盼著趕快處理完手頭的事回京,卻又怕回京,因為我知道,我一回京你便不要我了,要與我斷的干干凈凈。”
“得知你失蹤的消息,我已經(jīng)幾天幾夜都沒合過眼,我若騙你,我江觀云天打雷劈!”
豎直三根手指朝天,鄭重盟誓,恨不得連心也掏出來捧在她面前,讓她親眼見見是紅是黑。
“你心里有我,”說到此,江觀云唇角止不住的抑揚,急與她求證,“對嗎?”
即便是從前跑到人家的果園里偷桃子被人逮住,唐薏的心也不曾跳得似眼下這般飛快過,咚咚咚咚,似有人拿了一柄小木錘,一下不停的打在她單薄的皮肉上,欲逃出來。
終是她撐不住,拿手捂了臉,悶羞的聲音自指縫間傳來,“我不知道。”
江觀云終是靈動了一回,忍不住更近一步,一手捏牢她的肩,一手拿下她捂在臉上的手,微微側(cè)臉,唇溫柔貼到她的臉頰上,含糊道:“嗯,我知道”
不后悔
軟唇似有若無蹭于她白璧無瑕的臉側(cè),江觀云將懷中的人一點點固緊。
唐薏于他心中是白璧無瑕,不可褻瀆,亦不可輕賤,因而連擁抱都是矜矜慎行。
下巴輕輕蹭她發(fā)頂,勾唇道:“剛來棠州那天,我去街上買了好多小玩意兒,想著等到回京帶給你,既然你來了,要不要親自去看看?”
江觀云從未對旁的人動過心思,唐薏還是頭一個,他不知道該如何對她好,只是到了一處便想給她買東西,見了她便想給銀錢,只要她張口,他什么都愿意乖乖捧到她臉上。
江觀云彎身抱著她,她一雙眼正好能高過他的肩,提到那些小玩意兒,唐薏首個念頭并不是欣喜,而是記起姚嘉念曾講過,從前江觀云每每出門都會給她帶禮物回來。
這似獨屬于他們二人之間的趣味,唐薏才不喜歡。
“我才不稀罕呢,你騙騙旁人也就罷了,這招對我不頂用?!闭Z氣不屑且酸刻。
此回江觀云并不像先前那般愚鈍,很快便意識到她意指為何,伶俐解釋,“我早說了,事實不是旁人同你講的那樣。”
“我承認,過去曾給姚嘉念捎過東西,不過那些都是她提前列好了單子交給我,待到了地方我又遣隨侍去買。一來我沒插過手,二來也不是我有意為之?!?/p>
“對她,我沒旁的心思?!?/p>
將臉輕輕貼靠在她耳側(cè),神情真摯,“是真的?!?/p>
唐薏摸了自己的心口,跳得似乎更兇猛了,只覺他身上淡淡的香氣很好聞,不覺朝前貼靠過去。
原本過抵在xiong前的雙手垂在兩側(cè),稍許輕慢抬起,輕輕攥住他腰間衣衫。
這無疑是給江觀云遞了個暗示,他收攏手臂,將人抱得又緊些,騰出一只手來擦她眼上的殘淚,“還哭嗎?”
“藥還沒上完呢?!敝干纤帤鉀_鼻,唐薏一把打掉他沾著殘藥的手。
“對,”終將人放開,江觀云拉著她的腕子,朝椅子處走,“過來,我接著給你上藥?!?/p>
將人按坐到椅子上,才又像之前那樣蹲下,將其小腿架到自己腿上。
“忍著些,就快好了?!?/p>
傷口觸藥仍是很疼,這回唐薏咬著牙,一句也沒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