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著肚皮倒是響亮,劉豐年那頭聽得一清二楚,他停下步子,轉(zhuǎn)頭問道:“餓了?”
她臉色慘白著,未第一時間作答,反而腹誹,“廢話?!?/p>
良久才扭扭捏捏應(yīng)了句,“嗯?!?/p>
“再往前走走,我找個歇腳的地方,給你弄些吃的?!眲⒇S年舔了干涸的嘴唇,環(huán)望四周。對于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人來說,在這林子里找到吃食也不是難事。
果真,未過多久,讓二人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小溪。
劉豐年大喜,腳步加快,來到水潭邊蹲下,捧水痛快的洗了兩把臉,又掬水猛灌了兩口。
見他如此,素來嬌生慣養(yǎng)的人也被感染了,她理裙蹲下,先是將洗了洗手,而后才捧了水洗臉。
溪水清涼,入口還有些回甘,個中滋味不同尋常。
“還有魚!”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,劉豐年笑道,“餓不死了,我抓兩條魚給你嘗嘗鮮!”
“你還會抓魚啊。”姚嘉念抬臉瞧他。
“我自小長在鄉(xiāng)下,沒什么我不會的,”他轉(zhuǎn)身四處去尋趁手的木枝,取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坐在石頭上,一條腿曲起,一條腿自然垂直,手里熟練的修整枝頭,削得似箭形,“一看你就是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大小姐,什么都不會,若是我妹在”
后面的話姚嘉念沒聽清,她靜靜的坐在他對面的石頭上,指尖兒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他的衣衫,“三句話離不開你妹妹,看來所有人都拿她看成是眼珠子一樣疼?!?/p>
江觀云是如此,劉豐年是如此,唐家的人也是如此。話里幾分酸意,連她自己也沒察覺。
若細(xì)想起來,她想,她總是有幾分羨慕那個唐薏的。
她整日沒個教條,想說什么就說什么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永遠(yuǎn)有人替她兜底。
“我妹妹我不疼誰疼?!眲⒇S年也沒意識到,怎的就同她聊起了家常,“我妹剛來我家的時候,還沒笤帚高,還是我一點點把她帶大的?!?/p>
聽他說話,姚嘉念沒忍得住笑,“看出來了,上次在陶府,你的確很護(hù)著她?!?/p>
這點姚嘉念當(dāng)時便注意到了,那時她甚至還想,連妹妹都這般愛護(hù),想來往后對妻兒亦是如此。
削好了工具,劉豐年擼起褲腿便下了水。看準(zhǔn)時機(jī)朝魚叉去,正中魚身,姚嘉念驚喜拍手。
更讓她意外的是,出門在外,劉豐年竟然還備了打火石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