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”見有人回嘴,靈環(huán)氣得在馬車里跳腳,“你個不要臉的東西,還敢頂嘴!”
仍舊刻薄,卻沒了之前的尖調(diào),顯然,這句話打在了靈環(huán)的七寸,荒郊野外,她如何不怕。
心氣虛了些,正想著該當如何出這口惡氣,便覺馬車驟然停下,馬兒嘶鳴幾聲,高抬馬蹄,說什么都不肯往前走了,馬車原地晃蕩劇烈,姚嘉念在馬車內(nèi)東倒西歪,而那扒在窗前的靈環(huán)則直直摔倒下來。
“什么人!”領路的小廝后退幾步,弓起步伐做防御狀,滿目警惕之色,手里舉著棍棒指向路旁晃動的草叢。
這是膽大的,膽小的幾個早就退到了后面,還有的人已經(jīng)藏到了馬車陰影處。
京郊的林子里倒未聽過有大蟲猛獸傷人,可這茂密的草叢無風自動,著實滲人。
“什么人!出來!”——小廝又是一聲警告,將棍子高高舉起,虛打那叢葉幾下,以作威喝。
遇險
厚密的草叢仍舊晃蕩不停,起先由一點起,而后范圍擴大,葉子的沙動聲向由四周而起,似已將眾人包圍。
領頭的小廝大著膽子將棍子朝前揮去,大著膽子朝密叢重重砸動,木棍尚未落地便被人于半空扛住,而后草里似有什么龐然大物,于暗夜中站了起來。
隨著幾聲狂笑,眾人驚覺是個大漢,身上裹了草葉做偽裝,尚來不及慶幸是人并非野獸,只瞧那大漢揚聲一喚:“出來吧!是肥羊!”
瞬間自叢中躍又出幾個彪形大漢,將這一圈人圍住,放聲大笑,七嘴八舌的聲浪一拔壓過一拔,聽得人心中發(fā)毛。
靈環(huán)于車中嚇的縮起了脖子,湊到姚嘉念身邊來帶著哭腔道:“小姐不好了,咱們怕是碰上山匪了?!?/p>
“胡說,天子腳下,哪里來的山匪?!币文钍枪偌遗畠?,相比靈環(huán)見識自要多些。什么樣的山匪敢在京郊sharen越貨。
此處雖偏,但她堅信沒人敢這般造次。
可這些人看起來分明不是善類,讓人不敢輕視。
她腦子飛速轉(zhuǎn)動,此次出門,因不想惹人注目僅帶了幾個家中的護院,身上也是有些功夫的,見他們這般埋伏,也不像是提前預料,畢竟誰又能知她會在這林子中迷路呢。
第一個念頭,便是仇家報復。
“你們是什么人?想要做什么?”領頭小廝手中的棍棒早被人奪去,這會兒手里沒了家伙什,連語氣都虛了幾分。
他還算是有良心的,知道馬車里還有自家小姐,旁人嚇得不敢出頭,也只有他硬著頭皮站出來。
“老子是什么人?老子是要你命的人!”那壯漢一揮手,同伴逐漸燃起松油的火把,沒多久,原本暗黑之處變得一片明光。
壯漢凌亂的絡腮胡掛在臉上,他目露兇光將小廝一把扯到身前,自背后掏過一柄短刀,朝領頭小廝腹部迅速而有力的攮了幾刀。
領頭小廝甚至沒來得及求饒,便覺著周身發(fā)寒四肢發(fā)涼,低頭看去,腹處早就一片血污,血水順著衣擺落于腳面,大漢將人放開,小廝捂著腹部重重倒地,至死也沒再喚出來一聲。
這一場來得太快,其余眾人嚇得驚慌失色,見對方人多勢眾,這樣緲無人煙的林中怕是死了也不會被人發(fā)現(xiàn)。識時務者根本沒心思以少抵多,只能大叫著齊齊跪地磕頭,生怕遲了些惹怒了惡人也落得這般下場。
靈環(huán)自馬車的縫隙里露出一只眼,將方才那一切都納入眼底,她哆哆嗦嗦?lián)浠氐今R車角落里,臉色慘白。
即便是姚嘉念什么都沒看到,只見著靈環(huán)的反應就已經(jīng)猜到此刻外面發(fā)生了什么。
見到前面的馬車車身異動,那大胡子摘了自己身上的亂草丟到一旁,朝著馬車里高聲道:“馬車里的人莫怕,我們只求財,不害命,今日你們跑到這里撞上我們是你不走運,我們哥幾個也只能同您要幾個錢花花?!?